天色渐晚,小雨中,路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滕子岳掺杂在路上的行人中,举着油纸伞,信步向王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王家大门处时,脚步未停,背负在身后的单手,却是屈指一弹——
一个被素布包裹住的石子就嵌进了王家的大门里,在雨中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咄响。
而后滕子岳看都不看,消失在了大街上的人流中。
不一会儿。
吱呀——有个王家的仆人打开了大门,左右看了看。
“咦?不是有人敲门吗——怎么没见人?”
仆役挠了挠头就准备回府,一回头才发现门上嵌着个东西。
于是赶紧上前取下来,抠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取下来,这才发现门上留了个寸许深的小坑。
知道事情不简单的仆役,赶紧举着石子回府报告给管家王青云。
王青云接过来一看,神色顿时就是一变。
挥挥手屏退了小厮,而后沉思片刻,握着石子和素布来到了书房前。
“启禀家主,家中小厮在大门上发现了这个——”
王青云举起手中素布,低着头轻声道。
“我不是说过看书的时候不要打扰我吗——进来吧!”
家主王鸿生随意瞥了一眼王青云,而后眉头微挑,示意他把东西递上前来。
王鸿生接过来素布展开一看:
“吾好梦中杀人!”
砰!
素布被王鸿生用力拍在了桌子上,脸上布满了寒霜。
小子好胆!
没错,王鸿生已经猜到了此事是谁所为。
因为素布上的六个字用了六种不同的字体,而且每个字都趋向巅峰,整个长安,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那个贱婢生下的杂种。
这是对我王家的警告吗?
“滕——子——岳!”
王鸿生一字一字的从牙缝中挤出滕子岳的名字,可见心中恨意极深。
这都多少年了,从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王家,面对今日这杂种的行为,如果王家不作出什么回应,王家只会在贵族圈子里沦为笑柄!
“老——老爷,好像是老奴找的那几个泼皮·······”
一旁的王青云小心翼翼的禀报了自己找泼皮去骚扰那个年轻妇人的事情。
“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是在为我王家着想,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他一个杂种来管!”
王鸿生一挥手,打断了管家的话,而后嗤笑一声补充道:
“何况,你并没有做错,左右一个寡妇而已——”
说罢,摆了摆手,王青云知趣的退下。
王家大厅。
王鸿生召集了在长安的家族族老在商量家族大事。
“最近,家里酒楼生意有些不景气,一开始还以为是受那个摆摊的寡妇影响,可后来才知道,这长安城里出现了一种全新的烈酒,是宿国公程家的买卖,而这个烈酒,据说是程咬金那个老匹夫从一个年轻人那里得来的——”
“家族里的人查到,这个年轻人就是滕子岳那个杂种,而刚刚,这个杂种又在我王家大门上留下了充满了挑衅意味的素布,诸位说说吧,该怎么办?”
王鸿生站在堂前,回过身看着几位族老发问。
“那个寡妇手里的炒菜法子应该也是那个杂种传给她的吧?哼,几件事都跟他有关,看来我们该给他一个教训才是!”
一个脸上散落着些许老人斑的族老冷哼一声说道。
“宿国公?对我等而言不过是个军功起家的暴发户而已,我等几大世家都曾去联系过程家,可程家给出的答复却是不合作——这分明是没把我们几个世家放在眼里!”
这个声音里透着几分忌惮。
“军功新贵是不假,可眼下我等也不好去逼迫程家,程咬金那粗胚可是个暴脾气,又颇得当今那位的圣眷,更何况,听说其他新晋勋贵也入了股。现如今,也只能从那小子身上入手了!”
一个族老拍了拍桌子皱眉道。
“要我说,那滕子岳左右不过是一个王家私生女的女儿而已,随便给他个王家的身份,准许他娘的排位回归王家,让他把烈酒方子交给王家,他还不得屁颠屁颠的送过来?!”
另一个神情倨傲的族老不屑的说道。
其他几位闻言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的确,王家在大唐绝对是属于金字塔顶端的家族,除了少数几家能与王家抗衡,其他怕过谁?
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滕子岳,毫无身份地位的庶民而已,用得着我们这么头疼?
“好了,诸位叔伯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就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直接找那个杂种索要配方,条件是他能以庶子身份归入我王家——”
此前一直在旁观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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