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曲云溪早早的起来,梳洗完毕后,吃了个早点,然后就揣着军符,直奔苏府。
听到家仆汇报外面有个姑娘求见的时候,苏祁渊还一脸莫名,什么姑娘,随后心就扑通跳起来,难道真的是曲云溪?
他一溜烟跑到大门口,绕过影壁,正看到曲云溪被仆人引着,正往里面走,见到苏祁渊,冲他咧嘴笑了笑。
“你怎么来了?”苏祁渊紧张的都快咽口水了,手不停的在衣服下摆搓了搓去,几个小丫头见了,抿嘴轻笑。
曲云溪揶揄道:“难道我不能来吗,我来拜访一下老夫人和夫人他们,要是不行的话,我现在就……”
“当当当然行,主要是你没跟我说,我也没个心理准备,呵呵呵。”苏祁渊笑的傻呵呵的,可是嘴角那抹扬起的笑容,却是骗不了人的。
曲云溪心里笑翻了,已经在想象苏祁渊知道真相时的表情了,会不会恼羞成怒,玩大了,那可怎么着?
偷眼看了看苏祁渊,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开个玩笑而已。
两人各怀心思,终于来到了正厅。一路上,曲云溪就光顾着怎么去逗苏祁渊了,完全没想到要看一下师父的家,这会趁着人没来,她立起身子,细细的打量着。
虽说苏家这些年没有以前风光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不风光,底子还是在那里的,故而,正厅因为是待客的地方,弄得很辉煌大气,院落则点缀着各种松柏竹梅,曲云溪下意识觉得,这院子住着肯定会很舒服,因为四时都有不同的风景。
正看着呢,只见一个头发皆白的老太太,在几个人的簇拥下,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大老远就眯着眼瞧曲云溪,见她相貌标志,身形纤细却笔直,喜得先对丫头们道:“你们看到了吗,我看到是好一个相貌!”
“是好相貌,老太条不消急,人不会走的。”
老夫人远远的只见一个笔挺贵气的身形,等到走到近前,才发现那张脸长的才是真的好,啧啧,苏祁渊那小子,竟然有这等好福气。
“老夫人……”曲云溪甜甜地叫道,被老夫人一把抓住手腕,拉着她往椅子上坐:“来,坐,姑娘,别客气,就当你自己家一样。”
曲云溪风中凌乱,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太祥的预感。
“老夫人,我先给您磕个头吧。”曲云溪记着家里的礼数,好像师父的妈妈,应该辈数比自己大的,既然承了师恩,理该给老人家磕个头,尽尽孝。
“什么,还要磕头,不用了,姑娘不用整那些虚礼。”
曲云溪坚持道:“要的,您是我师父的母亲,按辈分我该叫您奶奶的,我师父不在您身边,我又好不容易来一趟,给奶奶磕个头吧。”
老夫人都给整懵了,难道这不是孙子的事情,怎么还扯到老二身上了,是了,她说她是老二的徒弟,那老二的行踪……
这么多年了,若说当年还有人责备修然不懂感恩,意气用事,那么现在,家人已经不会去责备,相反,取而代之的,是刻苦铭心的想念。
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天冷记得加衣服吗?没有人比母亲更操心这些问题了。
老夫人的眼睛转瞬就湿了,曲云溪磕完头,见到老太太正拿帕子擦着眼睛,连忙宽慰道:“奶奶不要伤心,师父很好,身体也很好,就是怕您不想见他,所以不敢回来。”
正说着,苏祁渊的父亲和母亲也都过来了,曲云溪迎上去一一见了礼,惹得两位老人大夸了一通。
老夫人招手道:“好孩子,到奶奶这里来,好好跟奶奶说说,你们师徒的事情。”
“奶奶?”宛如晴天一道霹雳,将苏祁渊整个人都劈懵了,发展的这么快,真的好吗,而且,他都不在场,怎么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定下了吗?
苏祁渊肚子里紧翻滚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去了,因而也没听到奶奶和曲云溪在说什么,直到母亲也加入话题,并且提到要归还苏家军符的时候,苏祁渊才醒悟过来,抬眸望向曲云溪,她之前一直没说,要还什么东西,自己也没有问过,难道,她要还的,竟然是苏家的军符吗?
说话间,曲云溪已经取出了一个盒子,郑重的捧到苏家老大的面前:“苏伯伯,这是我师父托我带到南音交还给你们的东西,他早就后悔了,但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来见你们,所以迟迟拖着不敢回来,如今我代我师父回来还,替他说一句,对不起。”
苏伯伯那么一个硬朗的人,眼眶竟然也红了。他颤颤巍巍的接过军符,嘴里骂道:“这傻小子,谁还怪他,这么些年,他都在哪里过的,有没有家了,有没有人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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