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内心苦笑。
放下酒杯，红润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朝着刘总旗拱了拱手。
“属下要辜负刘总旗的厚望了，属下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是脱不开身，还望刘总旗恕罪。”
顾衡抱歉的说道。
这话一落，刘总旗的脸色不变，只是顿住的手继续提杯喝醉，也不当一回事，微微转过头，同其他总旗继续闲聊起来。
在他看来，陈默算是锦衣卫的老人，陈默今晚带着顾衡过来，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顺手做个人情便是，但是顾衡这小子竟然这么不识抬举，那就没办法了，机会给了，他自己不争气，到哪里都是废物。
而陈默听到顾衡这话，突然双目陡睁，恨得牙痒痒。
下一瞬，他看着顾衡一脸淡然，陡然泄气，身体仿佛在一瞬间矮了一半。
他脸上的失望，毫不掩饰，已经不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而是彻彻底底放弃的失望。
“算了，既然你无意再进一步，那便这样吧，我和其他总旗还有些事要谈，你，你，你先回去吧。”
顾衡默然，他内心是感觉对不起对自己一向很照顾的陈默的，但是让他放弃咸鱼系统，他确实没法做到，这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变强的捷径。
他朝着陈默和其他总旗拱了拱手，便转身走下醉花楼。
而在他身后，醉话楼上的几位总旗，依旧在闲谈着，没人提起刚才顾衡的事情，对他们来说，这小子只是个小小的小旗，而且还不思进取，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不值得关注了。
……
另一边，走下醉花楼的顾衡，冷风一吹，清醒了些，身体也没那么摇晃了，他紧了紧腰间的绣春刀，沿着街道往自己的家走去。
“哎，只能把陈总旗的恩情先记在心头了，等有机会了报答他就是。”
“而且，我的想法是对的，大明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都危险的很，万一遇到某位陆地神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是先苟着稳妥些。”
顾衡收起内心的复杂心情，一边走一边想着事。
突然，在路过太皇街道之时，他的脚步一顿，猛地抬起头，往紫禁城最高的建筑看去，微醺的脸色猛地一变。
他看到两道人影站在紫禁城之巅，加上这会儿醉意上头，他眼中的那两道影子微微扭曲，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卧槽，什么鬼东西？”
几乎是本能的条件反应，他右拇指一弹，腰间的绣春刀已然出鞘，右手一握，猛地一刀挥出。
这一刀，是顾衡的全力一刀，加上这下子喝醉了，被这么一惊吓，更是连全身的余力都压榨用上了。
刹那之间，刀光如星河，凌冽无匹，一闪而过，瞬息之间跨越千米之遥。
两声短促的闷哼声隐隐约约在黑夜中传来，顾衡再看，却发现连个影子都没有，他揉了揉眼睛，微微喘气，先将绣春刀入鞘。
“不是鬼？”
“好像是两个人？”
“不对，这么晚应该没有人站在紫禁城上了，应该是我看差了。”
“呼，差点吓死爹了。”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以后还是少喝点了，嗝！！”
“走了，走了。”
顾衡这一刀抽光了他的一身力气，身体摇晃的更厉害了，幸好大明皇都之中，还算安稳，而路上有些地痞流氓想要找麻烦，看到顾衡一声飞鱼服更是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爹妈多生一条腿。
半个小时后，顾衡回到住所，醉醺醺的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来记得换上，便呼呼大睡。
……
时间退回半个小时前，当顾衡拒绝刘总旗的招揽，在陈默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表情下，走下醉花楼之时。
在紫禁城之巅。
两道人影摇摇对峙。
一道人影白衣胜雪，就算是在黑夜之中，都无法遮盖其明亮的双眸，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柄之上，刻着‘飞虹’
二字，剑锋三尺三，在黑夜之中，都闪耀着寒光。
而在这道翩翩若雪的人影身前二十米外，是一道同样握剑的人影。
同样的一身白衣，但是这人却脸色冷峻，冷漠无情，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柄剑，一柄寂寞的剑，一柄无敌的剑。
和对面握得的雪白‘长虹’不同，这冷峻的人握着的是一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漆黑，狭长，而古老。
“心中有垢，其剑必弱，叶孤城，你的剑有垢，你并非完全诚于人，也不诚于剑，今日，你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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