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尼娜开枪射中机械人的脖子，它大约飞出了二十尺。
“这里有疯子！”蹲在地上抱头的男人尖叫起来，“纠察队！纠察队！快救我！”
一个机械人藏在一堵墙后，它靠近了并抓住蹲在地上的男人，一把将他拎起来。
尖叫声从那个男人的喉间升起，机械人伸手掐住，使他再也发不了声。
随后，那双机械手切断了他的动脉，猩红顿时溅到了墙上和地上。
男人的头无力地歪到一侧。
机械人把尸体像拎垃圾一样抬起来，使躯体呈扭曲的角度惊悚的挂在机械臂上，男人的一只鞋子掉了下来。
机械人泄恨似得把他丢出去，撞倒了几排桌椅，不知道滚到了哪里。
此时机械人的影子被灯光拖得老长，阴森地投映在墙上。
四周接连响起了机械运转地“滴滴”声。
厄尔尼诺看见了，也清楚地听见了。
“袭击人类，它们违反了三定律！”他知道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扰乱。
被击倒的机械人只要电路还在运转，都在做垂死前的挣扎。
它们没有真正的眼睛，那些空洞的窟窿带着森然的红光。
厄尔尼诺穿着便服，没有带枪，打算回到车上去，车上配置了装备可以应付。
一个机械人悄然爬了过来，手指伸到厄尔尼诺的脚踝上强劲一握，使他的脚踝立刻灼热发痛起来。
拉尼娜上前，把机械人端来给她的那杯没有喝的苏打水泼了过去。
“开枪！”厄尔尼诺说。
她扣动扳机，没有枪响，只有空枪的咔嚓声。
“没子弹了。”
苏打水起了化学反应，机械人身上的电路开始熔解，冒出阵阵浓烟。
红色的火花在爆闪，轻微的爆破声从机械人的身体里传来，接着窜出一团火焰。
苏打水是机械人特意端来的一杯强酸强碱溶剂。
厄尔尼诺想着，果然拉尼娜的不幸预感又成真了。
“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拉尼娜问。
“走。在纠察队来之前走，我不想惹上这群人。沾上了就像牛轧糖一样甩不掉。”
厄尔尼诺注意到有一个受伤的人正挣扎着站起来，他上前扶住伤者，一起向出口的方向离去。
餐厅浓烟漫布。
巡逻笛响起，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敲响厄运的丧钟。
三人同时听到了轮胎磨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尖叫。
一辆车顶闪着蓝色光芒的巡逻车，像全速冲刺的鱼雷，直接撞翻了餐厅的一堵墙壁，出现在他们面前。
车的引擎懒懒地响着，两束车灯聚拢在他们身上。
两名机械纠察队员以标准的姿势向前跨上一步，枪口虽然向下，但看上去威慑力十足。
“来头还真不小。”厄尔尼诺吐槽说。
这时他搀扶的伤者突然翕动鼻子哭了起来，扯着嗓子对机械纠察队员喊：“救我！救救我！我需要治疗，送我去医院！”
机械纠察队用电子红眼扫描他们全身。
“这些家伙的眼睛，跟餐厅里袭击我们的家伙一样。”拉尼娜小声对他说。
“如果是计算机木马泄露，不至于感染所有人工智能吧？”厄尔尼诺说。
“救——”伤者还在呼喊。
接着，机械纠察队的枪口朝上，瞄准了他们。
伤者甩开厄尔尼诺的搀扶，朝机械纠察队员跑去。
“快回来！”厄尔尼诺下意识喊。
伤员是一名美食记者，他脖上挂着复古长焦镜头，令机器纠察队误以为是新型榴弹，它们直接开枪，一梭子弹扫过来，把他当成筛子打穿。
厄尔尼诺和拉尼娜朝两边扑倒，先前的位置都留下了数枚弹坑。
顶灯的玻璃都敲碎了，淅淅沥沥地撒下来。
厄尔尼诺倚着墙，手指握得指节发白，压制着愤怒。
机械纠察队的沉重脚步此刻离他很近了，甚至能听到子弹装上弹匣的声音。
“去他的。”厄尔尼诺转动了腕表。
停在餐厅正门的车闪起了远光灯，引擎发出稳定的怒吼，突然朝餐厅疾冲过来！
同时撞穿了另一面墙横开过来，抵挡在他与机械纠察队之间。
厄尔尼诺飞奔过去，砰地关上门。
同时，他听到子弹撞上车盖的“嗒嗒”声。
机械人恶毒的电子红眼距离他很近了。
他把车子平稳发动，右侧撞翻了一只垃圾筒，将车左转，转到了拉尼娜扑倒的地方，对她大喊一声：“走！”
拉尼娜从垃圾筒后爬出来，钻进副驾驶座。
厄尔尼诺检察车上放的枪，膛里没有子弹。仪表板下的置物箱也找不到他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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