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即便真的是如此。
那门外的那个人。
会听吗?
朱瞻基看着面前的周妙彤。
他亲眼看到面前的周妙彤的脸面。
从最开始的激动万分,到逐渐的不可思议,到最后现在。
一片的煞白。
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在这一刻经历了多么痛苦的事情。
这个世界最让人觉得厌烦的,就是你满腔热血,孤注一掷,到头来却输的一塌糊涂。
朱瞻基都没有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原本是想让他们进去,随后找点乐子。
乐子自然就在周妙彤和严峻荣之间。
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是很解渴。
不过现在的话。
“还要进去吗?”
朱瞻基这一次说话的语气声调都很低沉。
周妙彤颤抖着手,似乎是想要推开门进去。
然而在这样的一刻。
她却发现面前的这道门。
她无论如何都推不开。
是啊。
她只是一个罪人,一个教坊司卖春的女子。
而严公子呢?严公子是户部侍郎的儿子,是一个才子,未来的前途大好。
自己怎么配得上严公子呢?
严公子这样想。
是理所应当的。
周妙彤内心这么安慰着自己。
但不管怎么安慰,她都完完全全的无法平息心中的疼痛。
以至于即便是什么都没有做。
但清泪,却是从双眼之中,默然无声的滑落。
她低着头笑了一下。
有点嗤笑的味道。
好像是在嗤笑自己。
摇了摇头。
“不了。谢谢公子。”
说着,给朱瞻基行了个礼。
朱瞻基完全没有避让。
而是大方的点了点头。
“走吧。”
“嗯。”
周妙彤闭着眼,从鼻腔里面发出这个声音。
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严峻荣也不知道,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明月阁的人也只看到,有人来了,然后有人走了。
却全然不知,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
回到了暖春阁,朱瞻基这一次没有走进去,而是去了另外的一个房间。
默默的喝了口酒。
现在的周妙彤,一个人待着。
会比较好的。
“世事无常啊。”
朱瞻基不由得如此感慨了一声。
随后笑了一下。
倒也不知道在感慨着些什么。
“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说世事无常?”
外面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么不客气。
除了孙若微之外,估计也没有其余人了。
“我这样的人?在你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荒淫好色,卑鄙无耻之人!”
孙若微直接开口。
朱瞻基笑了一下。
“人都是复杂的,往往你能够看到的,只是别人的一面,轻而易举就下了定论,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事情。”
这话说的有道理。
但孙若微不认。
“怎么?莫非你还觉得自己是个谦谦君子不成?”
朱瞻基看了孙若微一眼。
摇了摇头。
“我不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但我所做的事情,无愧于天,无愧于地,为国,为民。所以我毫无畏惧,即便是我做了某些在你看来无耻至极的事情。
但不要忘了,我是兵,而你是贼。”
“兵?贼?你放屁!你才是贼!你这个无耻的家伙!”
孙若微对于这样的话语,很是愤怒和生气。
朱瞻基当然理解。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效忠的都是建文皇帝。
对于建文来说,他们自然是天下之间,一顶一的恶贼。
“有意思,我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是现在的平民们过的更好,还是以前的人过得更好?”
“当然是以前!”
孙若微想都没想就这么开口。
“不用多说了,即便是你说现在更好,我也只觉得若是靖难之役未发生,天下的百姓,必然比现在更好!陛下是一个仁慈的人!以仁治国,方为王道!”
孙若微直接堵死了朱瞻基要说的话。
“我现在已经来了。
你爱如何便如何,我权当只是一只狗咬了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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