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燕瑶和青黛如常出门。
到花园时偶遇闲逛的金氏和大哥燕晟,金氏烦躁地扇扇子。“每到半夜就听见孩童的闹声,两晚都难以入睡。衙门什么时候处理好那些……”
看见燕瑶和青黛,她马上住声。
“瑶儿见过二婶和大哥。”
无须再戴帷帽的燕瑶露出杏脸桃腮,颔首瞬间引得燕晟目不转睛。待她抬头,燕晟神色如初淡然。
金氏不咸不淡地回声,转而旁若无人地向燕晟抱怨:“衙门多了好些染病的姑娘,丫头都忙着照顾她们了。晟儿你没事就别去衙门,免得沾惹病或者晦气。”
“娘亲,她们是可怜人,我们能帮就帮。要不是儿子是男儿身不方便,儿子也会去照看她们。”
燕瑶暗笑,大哥和二叔的假惺惺一脉相承。
“嗬,我们去帮忙功劳都在顺天府尹——”余音刻意拉长,金氏斜睨燕瑶,“说是一家人,功劳却自己揽,格外生分。”
青黛心里抱不平,别人听了以为她也尽心尽力照顾姑娘们呢。
“二婶说得没错,一家人应该和睦友爱,不该生分。说起来寒食节那天,宁哥儿差点被人贩子拐了,幸好已经破案,人贩子全被发配。”
燕瑶笑吟吟直视金氏,其一刹那的慌乱尽收眼底。“三姐不能出门真是庆幸,那些人贩子连十四岁的大姑娘也拐呢。”
难道那个找掮客的丫头是……
“够了!你什么意思,诅咒你三妹吗?”
她眨眨眸子,疑惑又无辜。“瑶儿刚刚说庆幸,哪是诅咒?二婶如此生气,难道不高兴人贩子全部落网吗?因为他们招供,爹爹查到许多线索。”
啪嗒。
金氏的扇子掉落地面,她面不改色地捡起来,手有点发抖。
燕瑶朝她笑,笑里嘲讽。
而燕晟哪壶不开提哪壶,关心地问大伯查到什么。金氏握紧扇柄,扶着丫头站起。
她掩嘴笑,“大哥是考妹妹了,妹妹怎么知道详细线索?天快亮了,瑶儿该去书院,二婶、大哥告辞!”
死丫头!金氏瞪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暗骂。
至远去,燕瑶的笑脸逐渐冷却。本来她认为心里的猜测不切实际,但经过三言两语试探,金氏心虚了。
她从不信巧合。
金氏做初一,莫怪她做十五。
她慢慢平复心情,快步到内宅的垂花门。燕婷和燕珩已在等候,两人相隔甚远并且无话。
“抱歉,我来迟了!路上遇到二婶,聊了几句,二婶对人贩子之案很激动。”她的到来打破沉默,睨一眼燕婷。
四妹知不知道二婶的勾当?
燕婷讪笑,娘亲肯定被气着。
燕珩对金氏的话题兴趣不大,问妹妹晚上有没有睡好。兄妹俩边走边聊,又落下燕婷在后面。
两辆马车和一匹骏马停在府外,燕婷发现其中一个马夫换了年纪小的少年。“二姐,你换了马夫?”
阿牛立刻下马向三人问好。
燕珩挑眉打量,十分不满他瘦弱的身板。爹向他提过妹妹的打算,但这般瘦弱如何耐打?离秋天还有半年不到,他希望阿牛能在半年内蜕变。
看着脸色阴沉的二公子,阿牛站直不敢动弹。
“你,到书院停好马车后,去尚武殿找我。如果你熬不过练习的刻苦,我绝对辞退你。”
“是的,二公子!”
燕婷听得一头雾水,二哥要收徒?
两辆马车徐徐行驶,眉心不展的燕珩骑马随行。
清明过后各大书院恢复上课,街道频频驶过马车。阿牛不敢乱望,专心策马,背负燕姑娘的安危。
粤秀堂的千金贵女一如既往地小声交谈,脂粉、香露混杂满堂芳香。燕瑶一迈进门口,迎来众多视线。
“就是她,经常戴帷帽旁听的就是她。”
“在雅集见过呀,原来她真的是燕大人的千金?”
燕瑶无视议论入座,一些千金小姐揶揄她为什么不戴帷帽旁听了。她微笑,“既然各位同窗在雅集见过小女子,没必要再戴帷帽。”
长得貌美,自然要招摇。
她们干笑着聊别的话题。
“瑶姐姐,这两晚有做噩梦吗?我梦见她们在地上爬,没有脚,往我这边边哭边爬。”
燕瑶惊觉唐蕴诗眼下呈现淡淡的乌青,轻抚她手背。“我也做噩梦。不过得知姑娘们拥有了容身之所便不做,她们很快能自力更生。”
“真的吗?她们如何自力更生?她们的脚……”
“靠双手呀。惊鸿斋的老板娘愿意为她们买下店铺供她们做买卖,顺道收留无家可归的人。但我们确实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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