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牌位?
苏牧和烈安澜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凝重。
如果是别的东西,大家还可以勉强说是因为路途遥远、携带不便。
被随意丢弃了的。
但牌位嘛……
在天第一列祖列宗第二的百姓们眼里,牌位就相当于是列祖列宗了。
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被焚烧丢弃。
只能说明一件事——
大黄村里的人,恐怕多半在那个时候已经遭遇了不测。
苏牧再一次意识到民间这些探子力量的可怕,这么琐碎的事情都能被他们挖出来,记录在案。
于是带着一丝侥幸问:“或许是山匪作乱?”
王鹤压低声音:“押送那六个村百姓的,是喜庆王的心腹。带队的是炼精中境。”
炼精中境……苏牧默默换算。
李广作为大烈最精锐的骑兵统领,身在炼精巅峰。
其余的将领差不多也都在炼精这一境。
而低一级的裨将、先锋等,大多站在炼血境的天花板上,只待一朝破境,便可水涨船高地升职加薪。
精锐士兵的实力,则是集中在炼血初境到中境这个区间。
虽然只是刚开始踏入修行的门槛,可配合军中的杀法武学,在高境界兵家带领下结阵冲锋,炼气都架不住千军万马喊一声杀。
王鹤那句话的意思是,寻常山匪,根本啃不动押送村民的队伍。
事实上,看到大张旗鼓的军队开拔,再彪悍的江湖人士也只会早早绕道走。
因为肯定打不过。
“这么说,这些百姓就只能是被大部队押着去了别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苏牧用上了和王鹤一样的“押”这个词。
他闻出来了不对劲。
烈安澜双目闪烁着冰冷的眸光:“说下去。”
王鹤看到女帝脸色,不再犹豫,知道这个宝他押对了。
于是一五一十地老实回答:“负责追查的丑跟着蛛丝马迹一路走一路查,但没能追出去多远。时值野兽迁徙,线索都被破坏了。”
烈安澜瞳光深沉,脸上无喜无悲。
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道:“你既然用这一桩旧事做投名状,那便如你所愿。
“限期三月。查出来这六个村子的人的下落,纵横家可活。查不出来,以构陷皇室宗亲之罪,满门抄斩!”
王鹤跪伏谢恩。
……
离开王鹤的宅子,俊美无俦的浪子与红颜祸水的女侠肩并肩,走在曲折的巷道里。
偶尔有行人走过,被两个人的容姿惊艳到了。
想要上前搭讪两句,可是当看到他们腰畔的长刀短剑之后,纷纷紧张地连退几步,换路走去了。
烈安澜沉浸在思索之中,没有注意到这些。
看她气场暗沉,苏牧开解道:“反正你都实锤喜亲王暗算你了,一刀砍了不就万事大吉。”
沉默地又走出去很长一段路,烈安澜缓缓开口,说道:
“苏先生闲云野鹤,不知道天家的杂事有多繁复。每一个皇子皇女身后,都有数不清的势力盘根错节。
“或是攀附或是利用,想要从我们身上博一个前途无量。我这一群兄弟姐妹,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就如王鹤所说,我哪怕知道四皇兄心怀不臣,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难以定罪。
“就算定罪,恐怕也难以重判……他毕竟是天家的男子。”
这个我懂……男子负责繁衍后代嘛。
苏牧心说,在宗亲甚至大臣们眼里,女帝登临权力的巅峰,其实只是昙花一现。
百年之后,还是得要还政给男性宗亲。
那么男性宗亲哪里来呢?
答案一目了然,就来自于烈安澜兄弟们的子嗣当中。
到时候大家挑选一个能够平衡彼此利益的,过继给烈安澜当皇子,名正言顺地立为储君。
大家就可以欢天喜地等待女帝驾崩了。
这么一想,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就确实显得剪不断,理还乱。
苏牧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问了另一个问题:“三个月啊……你真觉得王鹤能查出来什么蛛丝马迹?”
烈安澜眉目看向苏牧,听不出情绪地轻笑了一声:“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朕只是顺水推舟。他定然是已经有了什么头绪,否则以纵横家的老谋深算,不可能轻易搬出来这种旧事。”
也就是说,喜亲王真的有鬼……苏牧顺着话头接下去:“这么说,王鹤演你啊。”
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挑拨离间腔调。
胸脯随着步伐有节奏地上下颤动的女帝淡淡道:“天干地支,早有耳闻。这是一股连皇家都不容小觑的力量。”
苏牧被晃得眼晕,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所以你其实还是想要把他们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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