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苏牧是不会点破的,看戏多有意思啊!
“老李,你还喝不?”苏牧补刀。
醇香的酒滴还沾在李广的胡子上,老将军胡乱抹了一把嘴,铁骨铮铮地一挺胸:
“喝!怎么不喝!”
他从没喝过这么带劲的烈酒。
加上刚才灌得猛,酒气上冲。
再好的酒量、铁打的汉子,也难免冲动。
不就是一口八十钱么!
他李广豁出去了!
老将军重新仰脖,酒液流水一般灌进了他张大的口中,咕噜咕噜的吞咽声连成一片。
“八十,八十,八十……”
苏牧见李广刚才喝那么多,一点事没有,也放心了。
索性袖着手在旁边数。
“别喷啊,喷出来了也算你喝的。”
就见李广的眼珠子越来越红,一坛子五十多度的蒸馏酒灌进去,他竟然还能坐得稳。
最后一口酒入喉,他将坛子重重地顿在地上,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
“好酒!痛快!”
又张了张嘴,脸涨得通红的李广憋了半天,才终于又憋出来六个字:
“……反正就是痛快!”
苏牧看得出来,老李这是兴头上想要念诗酬志,但估摸着喝大了想不起来词了。
“你们这个剧组,念诗都不会,文科成绩不太行啊。”
苏牧重新摸出来一坛子酒,豪迈地拍开泥封,大马金刀地托起坛子。
“我来!”
烈安澜眼睛亮了,苏先生农事工事兵事皆强,现在这是要展现文采?
身具不世大才,他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李广目光涣散地看向苏牧。
他酒劲起来了,一腔热血憋得慌,巴不得苏牧起个头,可以跟着且啸且歌一通。
苏牧却将酒坛子举高过头,手腕一翻。
酒水像是一挂小瀑布一般从坛子口落下,注入口中。
这一口喝了怕不是有小半坛子,他才停口。
然后震声地吟诵: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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