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爹”,非但是说给李广听的。
安托合的声音中气十足,就连城头上的守将们,都隐隐约约听到了这个“爹”字。
纷纷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觉得眼前看到的一切场景,如此的不真实。
左丘阳脸色难看地盯着战局,翻来覆去地念叨着:“有古怪……有古怪……”
草原上的人,什么时候容得下别人染指自己的亲娘了?!
这是何等宽广的胸怀……
早有这种觉悟,大家何必打生打死。
他身旁的常喜呼吸急促,死死压制住自己想要杀下城头、和安托合同归于尽的冲动。
常喜手中的纸上,潦草地记载着断断续续不成篇章的句子——
“疑似可乱人定力,搅乱理智……
“叫李将军做爹……疑有诡计……”
纸上汗迹点点,晕开笔墨。
要跟上刚才李广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节奏,常喜耗费的心神极大。
就在此刻,安托合突然大笑着,从头发上取下来一枚狼牙。
狠狠捏碎。
李广瞳孔骤然收缩,面皮涨红,战场上生死之间培养出来的直觉,捕捉到了巨大危机袭来的征兆。
他猛地一矮身,向后疾退,然而只退后几步,口中便喷出一道血箭。
溅在地上,猩红一片。
好诡异的手段……李广压制住逆血继续喷涌的不适,随便抹了一把嘴。
“这也是你那体系的本事?拿亲娘也只能换这点伤害,不行啊。”李广嗤笑。
安托合摇摇头,语气叹惋地说:“可惜了,我娘去世得早。
“她若还活着,李广,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李广眯了眯眼,从安托合的话里似乎抓到了点什么,但细想又全无所得。
振了振手中弯刀。
死死咬住牙,不再说话,合身扑上。
……
“武牢关前,李广战狼庭大祭司安托合。
“历战一刻,将军被创十余处,伤不知从何所来。
“终至气血惧亏,由赤炎骑抢回,至今昏迷不醒。
“安托合左臂被斩,右胸洞穿,生死不知。
“以下为此战详报……”
“……”
烈安澜,狭长的凤目里雷霆酝酿。
她尖削的肩头微微颤抖,手捏住纸条,骨节泛白。
对方的目的,就是拼掉李广,逼我现身……她是个学识见地都卓然过人的主。
稍一思考,就想明白了。
之所以山火只是星星点点燃烧、并不攻城。
又用狼庭大祭司这样重要的人物,和李广相杀硬拼,目的为何。
“他们要破大烈气运。”
烈安澜扶住窗台,极目眺望,夜风扯动着她单薄的衣衫,前凸后翘的身形在月色下绝美如画。
可惜无人欣赏。
苏牧已经睡了。
他连带着铸师一脉的圣子圣女,这六七天以来,在工坊里忙碌整日,几乎衣不解带。
按他的话说,就是来了这里还要修福报……
修福报的结果是,在小院之外堆积起来数十套整套的布面甲,进度快得令人惊讶。
墨者们和守粮官兵在院外驻扎休息。
他们并没有像苏牧那样爆肝,所以体力相对消耗得少。
但这也是相对而言。
换成谁,整天从醒来开始干活儿到睡觉,都支撑不了多久。
张厚才跪伏在地,不知道为何女帝身上的气势突然如此暴躁不安。
天子一怒,为人臣者心神震荡。
“陛下,武牢关有变?”他小心地问。
烈安澜收起纸条,颔首道:“狼庭犯边,李广重伤。”
张厚才心头剧震,堂堂炼精巅峰的骠骑将军,在边关为国征战,兵气加身,实际战力还要再飙升一大截。
重伤他?
谁能做到?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转过极多猜测。
但是得不出任何结论。
烈安澜迎着凉凉的夜风,长发翻飞,声音清亮地下令:
“喊醒守粮官兵,带好压缩饼干和一众兵器甲胄,随朕奔赴武牢关!”
这个决断虽然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
压缩饼干和甲胄每天制造出来,立刻便装进了箱子。
做好的是随时出发的准备。
习惯了服从命令的左先锋重重点头,沉声先应了一句“是”,然后犹豫了一小会儿。
又不确定地问:“需要叫醒苏先生吗?”
夜风卷动烈安澜的乌发,女帝眼神之中的厉芒褪去,极罕见地浮起一抹柔和。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工坊,仿佛还能进一步穿过厚重的墙体,看到里面休息的苏牧。
这么看了几个呼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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