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语跪在地上,心中一番盘算之后,才开口答道:“入宫以来,念语多得皇后娘娘照拂,感激万分,家父自幼教导念语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念语断不敢做出此等动摇国体,违背父训之事来。”
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德妃与皇后又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口吻,只是皇后只叫了德淑二妃做见证,想来应是有所顾及才对,是以念语两次提及顾清丞,便是指望皇后能顾虑到他乃是一方大将,手握兵权,不至于逼人太甚。
淑妃闻言,急忙替她说话道:“语才人温良恭俭,依妾所见,不似是会做出这般事来之人,许是人暗中嫁祸也不定。”
话一说完,便听德妃冷笑一声:“温良恭俭?那那日婉贵人一事又当作何解释?”
“那膏药一事不过是语才人不知婉贵人之症所送,所谓不知者不罪,况且皇上亦是未曾怪罪语才人,德妃姐姐此时搬了此事来到不知作何解释呢。”
这淑妃在德妃面前一向温顺忍让,她这一次一反常态替念语说起话来,倒惹的德妃频频侧目。
她虽不知这淑妃与念语到底互赠何物,只是近日来两人走得颇是相近却是也是有所耳闻的,她在心中嗤笑一声,想来淑妃是想借顾清丞之力保其父亲,才会对顾念语这帮示好。
淑妃的父亲乃是户部尚书夏孺廷,眼下他正为江浙田赋一事忙得焦头烂额,已是数次被楚澈当朝训斥,此事却也怪不得他,只因其多次拒绝宁相之邀,而底下的二位侍郎与几位主食恰是宁相之人,于是办事便多加推搪阻塞之意,虽有度支主事尽力帮衬,却也不过绵薄之力,因此这夏孺廷的尚书当得也颇是窝囊。
那德妃在心中思量一会儿,便放下心来,依今日这局势看来,恐怕楚澈对顾清丞是防范多于信任,也唯有如此才解释的通为何楚澈对那顾念语颇有好感,却仍是留了一丝距离在那里。
一想到这德妃便放心地笑了:“那依淑妃妹妹之意,难不成是皇后娘娘自己毁了这步摇,再嫁祸给语才人了?”
皇后微一皱眉,也不说话,只是等着淑妃开口解释。
淑妃略带惶恐地回道:“嫔妾怎敢怀疑皇后娘娘,只是想这后宫之中难免会有些宵小之徒见不到语才人与皇后娘娘相处融洽,因而出了这离间之计吧。”
皇后思忖了一会儿,点点头道:“那依淑妃妹妹之见该当如何呢?”
“娘娘此事疑点颇多,不若便派个人细细查了此事再做定论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事得找个稳妥之人来办才行。”
淑妃含笑看了一眼德妃,才回了皇后道:“德妃姐姐行事果断,足智多谋,此事叫由她办便是再好不过了。”
皇后看一眼德妃,德妃急忙上前推辞:“淑妃妹妹方才还说嫔妾冤枉了语才人也不定,此刻又交由嫔妾来查,恐怕不妥。”
三人的目光此时俱是聚焦到了顾念语的身上,德妃美眸一转,好似突然记起来什么一般,禀了皇后:“皇后娘娘,这宫中还有一人可堪此事。”见皇后和淑妃俱是转头看向她,才将那人的名字说了出来:“汀嫔。”
“汀嫔?”
“正是,汀嫔妹妹入宫以来,深居简出,与宫中其他人等皆无瓜葛,想来若是调查此事也应是不偏不倚才对,不若就将此事教与她吧。”
皇后沉吟一会,便也应下了:“如此看来,她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安奉仪,传令下去,此事就交由汀嫔彻查,限期半月,至于语才人,便先在霁月殿内思过吧,未经允许,不得有他人探望。”
那芷秋与芷舒见皇后已下决定,也不多话,只轻轻一福道:“娘娘既已交待下去了,奴婢二人便去回了太后的话。”说罢便退下了,只是在经过念语身边时,温和宽慰一句:“语才人也不必难受,所谓清者自清,这段日子里便替太后抄抄佛经吧。”
念语低头应下之后,又行了个礼才躬身退了出去。德淑二妃也无意多留,相继出了凤寰宫。
才出凤寰宫不久,那德妃微抬了她精致的下巴笑说:“夏尚书有淑妃妹妹这么一个孝顺的女儿,也难怪敢无视了宁相之邀,真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淑妃也不去看她,只是径自走着,回了一句:“德妃姐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能将宁相比作淤泥地举我大周朝恐也只有姐姐这么一个了吧?”
那德妃看了她远去的背影,不由眯了凤眼,眼中一道寒光闪过。
“这淑妃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呢。”她在心中轻说一句。
凤寰宫内,皇后也正望了她们三个步出的门外出神,身边的安奉仪此刻已传了令出去,正慢慢替皇后换上一杯茉莉花茶,一丝清清淡淡的香味飘散开来,驱走了刚才殿内的紧张气氛。
“娘娘,您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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