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我自己的。我是不婚主义者,又想要孩子,在国外很容易做到,花钱买精就可以,黑白黄各色人种随意挑选。孩子生父是美籍华人,年轻帅气高学历,无论外貌还是人品都是最优秀的。”
这番话,南婳早就在心里默默背过无数遍,此时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停顿的。
霍北尧漆黑薄凉的眸子盯着她,放大镜一般紧紧盯着,想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南婳面无表情对上他的目光,眼神冰一样坚定。
许久,霍北尧眼里的怀疑渐渐消失,冷笑一声,抬起脚,迈着修长双腿朝门口走去。
门被重重关上,南婳长长松了口气。
她不怕自己身份暴露,什么都不怕,就怕霍北尧来跟她抢月月。
洗完手后,月月蹦蹦跳跳地跑出来。
看到妈妈躺在沙发上,脚踝肿得像发面馒头,她愣了一下,小奶音心疼地问:“妈妈,你的脚怎么了?”
南婳忍着疼微笑着说:“妈妈去骑马不小心崴到了脚,刚才那个叔叔是送妈妈回家的。”
“疼吗?”
南婳摇摇头,“不疼。”
“我给妈妈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她弯下腰,伸出小胖手就要去揉。
一股浓浓的暖意在心中游走,南婳急忙拉住她的小手说:“不用揉,医生给妈妈上过药了。来,妈妈抱抱月月。”
抱着月月小小软软的身体,闻着她身上甜甜的奶香,南婳重新找回了做人的兴趣。
这个小小的娃娃就像充电器一样,每当她快没电时,就会给她带来巨大的电量。
三天后。
南婳坐在卧室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用笔记本电脑修改客户的婚纱设计图。
脚崴了几天都不能去上班,只能在家里工作。
有人按门铃,兰姨去开门。
门开,来人温柔地说:“听说沈小姐脚受伤了,我来看看她。”
她把手里捧着的一束鲜花递给兰姨。
兰姨客气了几句接过来,转身朝卧室方向喊:“沈小姐,你朋友来看你了。”
南婳以为是婚纱店的同事,回道:“让她来卧室吧。”
轻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南婳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她扭头看过去,看清来人的脸,一瞬间暴怒。
很快,她压下怒意,挤出一丝笑,“林小姐,你怎么来了?”
林胭胭走到她身边,倚着墙壁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你的客户啊,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是应该的。”
南婳似笑非笑,“谢谢。林小姐来,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是有点事。”林胭胭扭腰在床尾凳上坐下,笑容虚浮地说:“你让助理给我看的那几套设计图我都不太满意呢,和她沟通有障碍,不如亲自来和你沟通了。毕竟是婚纱嘛,一辈子就穿一次,总得做一套满意的,是不是?”
南婳唇角轻轻一抿,“婚纱是完全按照你的要求设计的,出了三套图。如果都不满意,应该不是图的原因吧?”
“沈小姐想多了,我对事不对人的。婚纱的事,你再上上心,像设计自己的婚纱那样用心就好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林胭胭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鲜红的请帖,放到床上,“对了,我和北尧哥两个月后在京都大酒店举办婚礼,希望沈小姐到时能来参加,见证我们的幸福。”
南婳浑身上下包括舌头都在迅速石化,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脏噗噗直跳,跳得满嘴都是血腥气。
林胭胭起身走到她面前,双臂环胸俯视着她,声音一改刚才的温柔,变得慵懒倨傲:“北尧哥是整个京都最优秀的男人。这男人呢,太优秀了其实也不好,容易被女人惦记。沈小姐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是,他要娶的只会是我。”
“据我所知霍先生并没离婚。”南婳终于开口了,声音极端平静,平静得不像人的声音。
林胭胭短促地笑了下,“他前妻已经死了,死人是用不着离婚的。”
南婳坐着,死亡一样的姿势坐着,骨头坍陷在地毯上,纹丝不动。
是的,她是个已经“死”了的人,眼前这人是间接害“死”她的凶手。
林胭胭盯着她逐渐苍白的脸,唇角一挑,“我承认沈小姐长得是有些像北尧哥的前妻,但是没用。即使她活着,北尧哥爱的也是我。你可能不知道北尧哥有多厌恶他前妻,整整三年都没跟她同床过。他们的儿子有病要生二胎,还是做的试管婴儿。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北尧哥嫌、她、脏!正品都得不到他的爱,何况你这个赝品呢。”
那些久违的屈辱、挫败、愤怒铺天盖地地砸下来,南婳手指死死掐着掌心,一言不发,心却像被绳索缠住了,无法呼吸。
她微微侧转头大吸了一口气,免得把自己憋死。
林胭胭闪烁不定的眼睛像小刀一样在她脸上划过来划过去,暗露得意。
兰姨敲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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