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苏海表现出极度不配合的状态。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个实现了可控核聚变的“功臣”，竟然会来到帝都之后受到如此待遇。
不过……
苏海蠢就蠢在，即使到如此境地了，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真相。
他看了太多爽文，里面的主角得到系统之后从来没有被人识破，自以为系统的秘密不会被任何人所知。
如此潜意识的想法甚至潜移默化影响了他的思维，他自己都当自己是真正的功臣，明明做出了造福全人类的发明，却被自己人如此对待。
可他也不想想。
实现可控核聚变很费力吗？
绑定系统之后，从系统中提取可控核聚变，然后往网络上一发逼呼，往龙科院一寄邮件，第二天专车接送到帝都……这很费力吗？
虽然系统这种事物是让整个地球，全人类文明进行“降智”的毒瘤，但也不代表拥有系统就是罪过。
但是不劳而获，却把自己当个东西，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现在和苏海的谈话，看上去是拷问，实际上是对人格和品行的一种审查。
让苏海自己闹腾了会，稍微安静点之后，林立才开口。
“我不关心你到底拥有多少知识，我只关心你得到这些知识的过程。你刚才给出了一系列全部自相矛盾的回答，那么请问苏先生，你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些普通人类一辈子也无法掌握的知识呢？”
苏海愤怒至极：“我说过了，你对于天才一无所知！”
“等陈院士他们谈完回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林立哑然失笑：“陈院士？”
“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吗？最开始把你带到这个会议室的不就是陈院士吗？这期间，你身下的这个椅子有变过吗？”
“什……”
苏海瞳孔猛地一缩。
他原本唯一的倚仗就是陈院士他们这批科研工作者，就是自己对于整个龙国的价值——结果这个局陈院士本身也参与其中？
为什么！
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不想说是吗？没关系，我很有耐心。”
林立站起身，看向了会议室出口的方向。
“但你的膀胱不一定有。”
他走出会议室。
会议室门外的等候椅上，坐着之前走出去的陈轩院士。
他把从苏海处得到的可控核聚变图纸扫描进不联网的电脑里，并且暂时保存到系统管理部的保险箱中后，就往回走。
倒不是对苏海的处置方法有什么疑问。
而是想要问问关于那个“系统”的事情。
不需要陈轩多说，林立便点点头表示知晓，带着陈轩往另外一处会议室走去。
那处会议室自然是没有特制的束缚椅这样的道具，苏海坐的那个是临时搬过来的。
“说吧，陈院士。”
对于这些科研工作者们，林立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与苏海这样的“不劳而获者”不同，这些院士们每个都为科研事业付出终生，用一辈子的精力和努力来发展科研上的突破，最终让整个人类文明都为此受惠。
“之前对苏海的审核怎么样了？”
“不过关。”
“苏海这个人，除了知道可控核聚变的知识以外一无所有，相当于只有过程而没有结果，抛开系统之后一无是处。”
要知道，林立是具有剥夺他人系统的能力的！
陈轩点点头：“那按照规定的话……”
“视情况而定，可能采取收容后措施，如果态度良好，判断能够不泄露国家机密，那么就可以返回。如果态度不良好，那么可能会终身监禁来维持这个涉及全人类的重大秘密。”
“要是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我们也可以考虑医学解剖来研究系统对人体的影响。”
“……”
陈轩沉默了片刻。
倒不是说觉得这种应对措施太过残忍。
作为知道系统管理部的“知情人员”之一，陈轩深刻地知道这个部门肩负了多少使命。
三个月以来，莫名其妙出现在全国各地的“系统”，会给整个社会带来潜在的不稳定性。
这种来自爽文的事物，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完全超越了现代科学的解释范畴，没有人能预测系统到底能做到些什么。
说不定那个苏海，前脚还是被束缚着，后脚系统检测到他的危机状态，直接发放一把未来先进武器，把整个系统管理部全部杀穿呢？
给苏海一个审核的机会，而不是直接强行剥夺系统，这已经是承担很大风险做出的人性化处理了。
这种必要的牺牲，陈轩太能理解了。
不过他有小小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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