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发麻的垂首抱怨道:“三哥,你又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他好脾气的浅浅勾唇,感受到我的脚已经不那么冰冷了,便索性将我从桌子上抱了起来,送我去床上躺着先歇息:“今日天骤寒,四五月的时节却凉的像寒冬腊月。你这衣物都是春秋时节的华服,不抗冷,听话些,去被窝里躺着,我给你寻干净的衣物,你在被窝里换。”
我乖乖缩在他怀里点头。
他将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随手松下了床栏两侧的红罗帐,罗帐掩严实了,方转身再去柜子里给我寻衣物。
“想穿什么颜色的?我见这里有几套款式花色都差不多的紫色宫裙,还有一件赤玄色的凤纹长袍,一件淡蓝色的寻常便服。凤纹长袍厚一些,我给你拿去吧。”
我平躺在大床上,枕着软软的绣花枕头拉长音思考了片刻:“嗯——你再往里面翻一翻,有件浅紫色的珍珠长裙,你把那一套拿给我,我不想穿宫裙了,太重了,跑起来一点儿也不方便。”
“紫色镶珍珠的这件么?绣梨花的?”
“对,就是那件。”我郑重点头。
三哥静了静,道:“太薄了。”
我努力争取道:“我今儿不出门了,就在客栈里待着,房间有炭火盆,穿薄一点也没事的!我不冷。”
“那也不行,女孩子身子骨本就经不住寒,你还如此瞎折腾。若是把自己冻出个好歹……你以后还如何嫁人。就穿玄色的这件,厚实点,保暖。”他霸道的为我做了主。
我躺在床上无奈的鼓了鼓腮,既是反抗不得,那便只有安分的接受事实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了红罗帐,他将赤玄色的凤袍放在了我的床头,情意深深的瞧了我一眼,后退出了帐外,转身离去:“我、出去等你。”
“出去……”我一个鲤鱼打挺弹坐起身,冲着帐外渐行渐远的朦胧身影高声阻止道:“外面这么冷,你出去干嘛?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去屏风前坐一会儿呗。左右你只要看不见,不就没什么事了么。”
他的背影顿住,半晌,才拘谨的抬手遮唇咳了声:“辰儿,男女有别,你换衣物……我须得避一避。”
我却不以为然的拧了拧眉头,“你在房间内避不就得了。再说,这层帘帐这么厚,我在里面都看不清外面的你,你在外面肯定也看不清我……中间若再有一层屏风遮着,肯定更看不见了。非要去外面等着做什么?我都不介意,你介怀什么?”
“辰、辰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妥。你换好了叫我一声,我再进来。”
见他依旧不肯妥协,我又竖着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好像,风雨更大了些……
藏在帐内正儿八经的咳了咳,我故意气他:“三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像我在寺庙里认的那个二哥,他以前逢上这种情况就不会如此拘谨。记得有一年我的衣裳被雨水淋湿了,我换衣服的时候,他就在竹篱笆另一头帮我烘衣裳呢!”
“你!”他愠怒了。
我好像听见了他的指关节被捏的咯吱咯吱响……
须臾,他拂袖绕去了屏风外,赌气的吩咐了句:“换好了叫我!”
我偷乐着点头,“嗷!”
再次将帘帐掩的紧紧实实,我麻利的躲在被窝里褪下了弄脏的衣裙,有条不紊的将干净衣物一件一件穿在了身上……
合上了外层的凤凰玄衣,捋平了透着暗赤色光泽的领口,我将绣了双凤齐飞,莲花绽放的腰带紧紧系在了玄衣外,串串暗红色的玉珠子缀于花鸟相合的腰带下端,身子轻轻一动,便有珠玉碰撞声清澈入耳,宛若泉音。
整理好了衣袖后,我方撩开背上被压在外袍内的柔顺青丝,墨发自指尖滑落,缓缓坠在了凤凰玄衣外。
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我抓住床外侧的红罗帐,往旁边一掀,冲着透光的屏风另一头,那抹负手而立的背影打招呼:“三哥,我换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招呼完,我又赶紧去收拾床上散落的脏衣物。
好歹都是金丝银线织就出来的公主华服,弄脏成这样,我也挺心疼的……赶明儿洗洗还能穿!这么好的衣裳总得多穿个几年才不算是浪费……
木床微微晃动了下,我察觉到有人坐过来了,正昂头要同他说话,却不想肩头竟被他猛地一道力给摁住了,猝不及防间,我的身子便已被男人沉重的力量给压回软床上躺着了——
淡淡的清莲香扑进了鼻息,男人身上的温度暖的令我倍感舒适……他欺身压住我的感觉,熟悉且诱人心动,吐息间的暖意温柔,徒教人心生诸多恍若隔世的欢喜……
那双清澈明亮,灿比星辰的暗眸里清晰倒映出了我的轮廓,盯着我的目光里,透着几缕无可奈何的不悦之色。
他剑眉紧拧,胜却天人的清隽容颜略显冷峻,攥在我肩头上的那只大手力度仍未松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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