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前碰到我的同行者后我总算明白了云缇娅的意思,不过他对于女性的彬彬有礼又让我感到有些窃喜,毕竟在家乡时所有人都把我当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平等的、尊重的对待。
说起云缇娅,曾被誉为迷雾镇骄傲的她十四岁便开始外出游历,而在她十七岁的时候便因被贵族父母逼婚而永远离开了迷雾镇,她离开的时候告诉我她要去波德平原最大的勇士聚集地——毕格村。至于我,在父亲去世后便离开迷雾镇,也前往毕格村,遵循父亲的遗嘱去投靠大我十三岁,今年三十一岁的表哥,同时也是我的……未婚夫。好吧,如果你计算能力强的话就应该知道我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
虽然不及云缇娅的天才,但我的魔法也是迷雾镇数一数二的,满怀信心地踏入未知的世界后,才痛苦的发现曾经的愿望是多么美好。与魔族的战斗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充斥着热血和信仰,不是所有的勇士都成为英雄,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将尸体留在了波德平原,然后他们的尸体会被野兽吃掉,灵魂呢?是否如书上所说的上了天堂?这我无从得知,我只知道波德平原上有着无数勇士们的森森白骨,任雨水冲刷着他们最后的荣耀。
后来,我迷路了,一个星期后,我碰到了和同伴走散的圣骑士。据他说他们索兰骑士团奉命驻守毕格村,但路上碰到一群很厉害的魔族便被冲散,而他现在要去毕格村找到自己的骑士团。因为两人的目标一致,所以我们便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好了,法师。”
圣骑士放开我的手,轻声说道。
“谢谢你,圣骑士。”
我冲他笑了笑。
我们一直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在这个地方,名字已经成为一种带有魔力的暗示,它意味着认可,同伴,以及对对方的一种责任。很显然我们现在还没有达到那种地步,或者说,对于已经伤痕累累的我们,找到毕格村也许是一种奢望,在这种渺茫的前景下负担起对方的责任无疑是过于沉重的。
“她还活着么?”
圣骑士显然是感觉到了残余在女刺客身上的魔法气息,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生命的气息,所以这样问道。
“嗯,我用了我所能掌控的最高级别的魔法,但是……”
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圣骑士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他紧紧抿着嘴唇,湛蓝的瞳仁盯着女刺客看了好一阵,我明白他是想救她,但是这样的条件并不允许我们这样做。三天前我们试图去救一个受了重伤的圣骑士,在消耗了三分之二的药品和大部分魔力后他还是死了,我们当中并没有一个特别擅长疗伤的人,即便是圣骑士的辅助光环,最多也只能驱逐毒素。那名圣骑士死的时候我的同行者很痛苦,他为死者用剑削了一个十字架,然后跪在地上祈祷了很长时间,那种景象我不想再看第二次,于是我冲他悲哀的摇了摇头。
圣骑士目光有些哀伤,他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女刺客身上,还给了她一个很高级别的神圣光环。然后他戴上头盔,声音低落,“走吧。”
“嗯。”我想了想,拿出最后一瓶伤药放在女刺客身边,然后低声说道,“愿神保佑你。”如果她能醒来的话可以用伤药疗伤,如果不能醒来的话,即便我冒着再次中毒的危险替她抹上伤药也无济于事。做完这一切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向圣骑士走去。
这是我们能为她做的所有事,以人类的名义。
临走时我奢侈的浪费大半法力将圣骑士的尸体们都用火系魔法燃烧起来,然后将他们的骨灰装进一个空水晶瓶里。圣骑士接过水晶瓶,小心翼翼地收好,看着我沉默了好久,然后轻声说道,“谢谢。”
我苦笑着摇头,“如果可以,请按照你所说的将这些勇敢的人的骨灰带到圣城,撒进双子海里。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可能干完这一切了,毕格村连影子都不见。”
粮食、伤药都已告罄,连续几天的战斗与跋涉已经让我们精疲力尽。不知道圣骑士如何,我的法力几乎透支,而这几天的战斗圣骑士都是主力啊。
“不会的,光明之神与我们同在。”
圣骑士握紧剑,话语里充满着坚定。
“虽然我是异教徒,不过,谢谢。”
被他的话感染,我露出了一丝真诚的笑容。
这是初见以来我们说话最多的一次,圣骑士是个很沉默的人,除了祈祷,我怀疑他祈祷时所说的比他这一辈子所说的话都多,好吧,我不该讽刺一个圣骑士的信仰的。
当晚,当我正要布置防护法术时圣骑士阻止了我。
“你的法力消耗太大,我来守夜。”
我愣了一下,理所当然地拒绝,虽然在情感上我已经相信了他可以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他,但是这样的消耗对于身为主攻人员的他消耗也是太大。
“怎么可以,圣骑士。”
他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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