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你年轻气盛固然是好事儿，但是老道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一下，凡是涉及到皇室的事儿尽量不要掺和，涉及到后宫的话，更是能离多远离多远……”
听完王远知语重心长的训诫，苏凌赶紧点点头道：“老神仙的话小子牢记在心，以后肯定会谨言慎行的。”
王远知点点头道：“长孙皇后怕是已经病入膏肓了，天下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如果你掺和进去，结果也只能是一个灾难，所以你看你还要不要去长安？”
苏凌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坚定地点点头道：“要去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王远知欣赏他这种知难而进的精神，很是欣慰地看着他，慢慢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怜月和皇后的关系吧？”
苏凌摇摇头道：“怜月是公主吗？”
王远知摇头道：“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怜月是河间郡王李孝恭最小的女儿，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皇后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所以怜月跟皇后的关系非常好。你既然说了这个世间有治疗皇后疾病的药，她肯定会告诉皇帝和皇后，那么皇帝便必然会找你，所以你最好还是有一点准备。”
苏凌点点头。
眼下治疗哮喘的特效药自己造不出来，但是减轻哮喘症状、抑制咳嗽的药他还是有办法的。
再加上他知道哮喘病人的很多禁忌，如果长孙皇后能严格避开这些禁忌，最起码短时间内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王远知又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小凌，以你看来，长孙皇后还有多长的寿命？”
苏凌知道这是王远知在考察自己，所以也不隐瞒，轻声回答道：“以小子看来，不超过半年了。”
王远知点点头道：“跟老道以前推算的差不多，其实老道也不忍心看着皇后在这个年纪殒命，那绝对是我大唐的一大损失，只是命数这件事，就算我师父他老人家也没办法改变，更不要说我了。”
苏凌点点头。
……
苏凌离开王远知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
秋香还在。
“秋香，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儿……”
秋香走到他身边，道：“小郎君有什么吩咐？”
苏凌看她规规矩矩站在那里，笑着说道：“跟着我没那么大规矩，你坐下吧！”
秋香摇摇头道：“秋香站着就好！”
苏凌知道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她的性格。
他便不跟她客套，直接道：“秋香，是这么回事儿，我来到原州也是机缘巧合，没打算长待，郑都督把你们送给我也是阴差阳错，明天就要出发去长安了，所以我想问一下你和你母亲的意见，你们是想留在原州，还是跟着我去长安……”
秋香一脸的诧异。
苏凌接着道：“如果你想留在原州，我救去跟郑都督说一下，还让你们母女在他府里，放心，我不会让郑都督再追究你母亲，你们还是会和从前一样……”
“我愿意跟随小郎君去长安……”
秋香不待苏凌说完，先斩钉截铁地表达了自己地意愿。
苏凌道：“秋香，我什么都没有，只身一人，如果你们跟着我去长安，日子可不会像在郑都督家这么舒适的……”
“没事儿，我愿意跟随小郎君去长安，也不害怕过苦日子……”
苏凌见她说得坚决，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要是想留在原州还好，自己一定想办法劝说郑平原善待她们。
这样的话，自己依旧是一个人，无牵无挂。
但是现在她坚定地要跟随自己去长安，如果自己再强行把她们送还给郑平原，怕是她们今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小郎君请放心，秋香从出生就是婢女，从来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能吃苦，会照顾人，一定不会让小郎君操心……”
“傻姑娘……”
“小郎君，秋香虽然是婢女，可是母亲从小就教我读书识字，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帮着小郎君抄个书，研个墨……”
苏凌也不好再拒绝她。
他对秋香道：“既然这样，你再去咨询一下你母亲的意见把，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小郎君请放心，秋香能说服阿娘的……”
“好，那你和你阿娘也把东西收拾一下吧，你们在郑家这么多年，行李应该不少……”
秋香苦笑道：“一个婢女哪会有那么多行李，我和阿娘的衣服加在一起，一个箱子也就够了……”
听到这话，苏凌内心一阵苦涩。
他想着，既然一年以后自己肯定会离开，那么自己走之前一定要把这娘俩安顿好。
首先要想办法给她们脱离贱籍。
虽然他问过怜月和王远知，知道要帮助她们脱离贱籍困难重重。
但是再困难，苏凌都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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