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段誉正对着玉像,听到咳嗽,还以为是玉像出声了,惊喜道:
“神仙姐姐,是你吗?小生段誉有礼了。”
“哎~”
王语嫣幽幽地叹息。
段誉心一惊,“神仙姐姐,你有什么心事?”
“噗嗤!”王语嫣笑出声来。
段誉这才注意到声音的来源,扭头一看,又看到一个神仙姐姐,满脸不可置信。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位神仙姐姐的肤色如此自然,表情如此逼真,眼神如此灵动,是玉像万万不能比拟的。
瞬间明白过来,这是真人。
想明此点,只觉一股热流冲天而起,整个人仿佛身处云端一样不真实,飘飘然直欲登仙!
眼角流出两行幸福的清泪:
“神仙姐姐,我……我想你好苦!”
王语嫣笑道,“你这人是不是傻的?对着玉像一个劲地磕头。”
段誉尴尬道,“小生不知道姐姐真身在此。如若知道,应当……”
他本来想说‘应当对着姐姐磕头’,但又觉得,神仙姐姐既然是一位妙龄少女,对着她磕头似乎有些不对劲,就说不下去了。
“应当怎样?”
“应当……先来和姐姐见礼。”
“你又不见得比我大,怎么叫我姐姐?”
段誉连忙道,“小生段誉,大理人氏,今年十九岁。”
王语嫣心道按照年龄和血缘关系我还得叫你一声“哥哥”,不过她怎么都不肯叫的,话头一转:
“这玉像是我家先人。先人留下遗命,‘磕首千遍,供我驱策’,你对着玉像磕头,是想拜她为师吗?”
段誉嗫嚅道,“小生……小生……”
王语嫣不耐烦了,“你到底愿不愿意拜师?”
段誉吓了一跳,“愿意!小生愿意!”
王语嫣继续道:
“我家先人已经故去,作为后人,我不得不遵守她的遗命。你既然已经磕足了一千个头,我也不得不代她收你为弟子。”
段誉觉得事情的发展方向不太对劲,却又想不出什么说辞拒绝。
“你拜师吧。我不要你磕一千个头,磕九个就可以了。”
段誉一怔,隐隐觉得拜师以后自己会丧失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呆立当场。
王语嫣冷冷道,“你不愿意拜我为师吗?”
段誉还是头一次见她用如此冰冷的语气说话,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就跪下,连连磕头: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王语嫣待他磕足了九个头,这才转怒为喜,笑道:
“起来吧!”
段誉拜师完毕,心中隐隐有些后悔。起身后看到师父娇美的笑容和温柔的语气,又感到颇为知足。
心想:
“段誉啊段誉,你不愿意拜师,不过是存了非分之想,想和人家双宿双栖罢了。”
“人家是下凡的仙子,你一介凡夫俗子,怎可如此痴心妄想?能作为弟子常伴左右就应该知足了。”
王语嫣道:
“你既然拜我为师,当遵守我派门规,以及我的命令。如若不然,我会亲手清理门户。”
说着脸色变得十分严峻。
段誉连忙答应,“弟子遵命!”
心道我不要你清理门户,只要你稍稍生气,我就不敢了!
“很好。接下来我说的话你都要用心记住了。”
“是。”
“我们这一派叫逍遥派。逍遥派有个规矩,不可对外人透漏‘逍遥派’这个名字。倘若不小心泄密,就要将他杀死。你明白了?”
段誉一怔,觉得这个规矩无法理喻,却也不敢反驳,心想我小心一点不对人说也就是了。
“是。”
“我先传你本门的北冥神功。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如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
王语嫣讲完口诀,又传授他各路经脉运行路线,总共三十六条经脉,遍及全身。练好了以后,随意和他人接触,都可以吸取内力。
段誉对这门功夫毫无兴趣,好在他记性不错,王语嫣只是逼他记住,至于他是否会修炼,就不管了。
接着又传授凌波微步。这次段誉倒是兴致勃勃,学会之后立马练习,走得像模像样。
他熟读易经,对于口诀中用易经方位表示步法很容易理解。要是换成一个不懂易经的浑人,那就倍加困难了。
段誉学完这两门功夫,想起钟灵还等着自己解救,狠心请辞:
“师父,弟子有要事在身,请准许我暂且别过。待我办完事,再来聆听师父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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