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那年桃花开，那年桃花落
“老爷子，您这屋子里，我看还有些道士的东西，您喜欢这个？”张烨赶忙转移话题。
闻言，安平结先是愣了愣，而后苦笑道：“你应该是听到村里人说什么了吧？小伙子。”
张烨点头。
安平结撑着坐起身来：“小伙子，不妨先听我说个故事吧。”
张烨点头：“洗耳恭听。”
安平结侃侃而谈，眼睛明亮，不似之前那般浑浊，精气神更是恢复了几分。
“上世纪，38年春，那时候正值战乱年月。
民不聊生，一片惨状。
而那时，在青山绿水间，有一座道观，名叫‘长生观’。
观内呢，有一位老道长，和一位小道童。
那年桃花时节，老道长要远行，小道童就扯着老道长的衣角，仰头询问：“师傅此去所为何？”
老道长看着山下，认真回答：“平倭寇，济太平！”
道童疑惑：“那师傅，何时再回？”
老道长微微一笑，回答道：“若回，则必是盛世！”
说完，他轻抚了一下懵懂的小道童的头顶，便毅然转身离去，徒留那背影和声音越来越远：“倘若不回……那便不回了……”
小道童望着老道长离去的背影，耳边回荡老道长的话，驻足良久。
后来，小道童也日渐长大，也接手了道观。
只是数十年过去了，到了太平盛世，山河已无恙。那山下桃花也开了一年又一年，染红道观门前十里青石路一遍又一遍……
可这小道童，却再也没见老道长回来过……”
……
屋里很寂静，唯有老头嘶哑的声音，轻轻的讲述着这个陈旧的故事。
张烨认真的听着，时而与老头一并叹息，感受着故事中的人和事儿。
却听安平结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后来，小道童关闭了山门，出了道观，下山去寻找那老道长。
但是呢，道童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师傅恐怕早已仙逝，他他心中却还残留着一丝希望。
就这样，道童苦寻数十载，这期间为了生计，还支起了面摊子……”
……
说到这里，安平结的眼中浮现出泪光。
转头，望向张烨，安平结洒脱的笑了笑，感慨道：“那个小道童，就是我。”
说完，两滴泪水，顺着安平结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
他抬手用洗得发白的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师傅的样子，我现在都也记不清了，那道观山门，我又多少年没有回去过了？”
“人老了，记不清了，记不清了啊……”
张烨有些感怀，摇了摇头，认真道：“老爷子，您跟您师傅都是值得敬重的人。”
安平结抹干净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哈哈哈，老了老了，一看见人就爱说个没完，小伙子，你可别嫌我太絮叨了。”
安平结爽朗的笑着。
张烨摇头，笑道：“哪能啊，老爷子，我这人最爱听这些故事了，您在继续讲讲吧，后来呢？”
“好！”
安平结大笑几声，心情很是愉悦：“小伙子，别看我已还俗，并且还支起了面摊，但老头子我一辈子信道，也时常给人做个法事，或者给别人普及一下道教，所以啊，这村中人才经常说我神神叨叨……”
……
随后，张烨陪着安平结闲聊了一番。
在之后，安平结始终坚持，没能将钱留下。
接着，张烨将一张名片，放在安平结的床上后，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待张烨走后。
安平结通过窗户，看着张烨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那几个小子，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活了一辈子，安平结很多事情都知道，也都明白。
在今天见到张烨，听到张烨的来意后，他就知道。
当年的那几个小子，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不然，不可能让这个外人来找自己。
可安平结也没揭穿，有时候，装作什么事情不知道挺好的。
“可惜啊，这么多年再也没见过那几个小家伙。”
“人老了，身边的人也都一个个走了，我也快要下去陪师傅了……”
“只是有些遗憾，没能给那几个小伙子做个法事，没能给他们讲讲我当道士的故事……孩子们，你们在下面可要好好的啊！”
佝偻着身子，安平结碎碎念念，看着那夕阳落下，洒下昏黄的余晖，就像是那一年的桃花时节，更让他忍不住回忆往昔。
“嗯？”
再收回目光时，却看到床上的一张白色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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