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亲之事当然要慎重,不仅仅是这络子的特殊形制,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佐证,因此杜夫人提议要同时书写杜十娘的闺名以作验证,张籍也答应了下来。
当下杜郎中吩咐丫鬟取来笔墨纸砚,张籍和杜夫人与厅中各持纸笔相背而书,片刻写就,两人互相展示:
只见张籍写的是一个“媺”mei字,杜夫人写的是“杜媺”二字!
杜郎中夫妇见此大喜,这些关键问题都对上了,眼前这名少年公子的妻子定然就是自己弟弟的遗孤无疑了。
到这儿张籍也已然是对杜郎中夫妇的话信了许多,因为杜十娘的闺名可没几个人知道。
杜夫人欣喜过后,不待张籍说话便又取出两封书信递给他。
张籍接过一看,上面是女子的笔迹,第一封言道自己产女取名杜媺;第二封言道将自己编织络子的技艺教给女儿杜媺,女儿小小年纪便如同她一般心灵手巧。
看信件落款的时间,第一封是隆庆三年,那正是杜十娘的生辰之年,第二封是万历三年,两封信相隔六载。
张籍见信后越发的深信不疑,开口说道:“杜大人,晚辈……”
“还叫什么大人,叫伯父!”杜郎中前段时间刚刚被拔擢入京为官,今日又遇到了弟弟遗孤,而且知道弟弟的女儿已经成亲,眼前的这个少年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能去首饰铺买那么多金银首饰,家境想来也是不错,弟弟之女应是不会受委屈。
此刻他越看张籍越是觉得满意,心下十分高兴,听得张籍还在叫大人,不由得让他改了称呼。张籍执拗不过,只得口称伯父。
“贤侄家在何处,可曾进学,在京城所为何事?”认完了亲,杜郎中兴致极好,但是弟弟之女不在面前,故而问起了张籍的情况。杜郎中刚到京城,还不知道张籍就是今科的探花,故而有此一问。
“回伯父,晚辈家在临清州,已经进学,这次来京师是来赴考……”
“奥,贤侄年岁几何?是监生入试还是……举人?”杜郎中听得张籍小小年纪竟是进京赶考的,不由得问道。
“晚辈今岁一十有六,是举人赴考。”张籍话刚说完,就见杜郎中面露喜色起身连说三个好字。
“好、好、好!贤侄学问竟如此精深。”
忽的他又想起如今早已放榜,不禁又急切的问道,“贤侄会试第几?可榜上有名?唔……今次不中也无妨,贤侄年纪还小,多磨练几载也可,不如我给贤侄介绍一名先生,怎样?”
杜郎中想起刚才张籍自报名号的时候并未说今次的考试情况,以为他考得不好,故而又有后面不中也可和介绍先生这话,他是觉得自己失言了,想要照顾自己这个意外得到的侄女夫婿的面子。
“呃……杜伯父,晚辈今科会试第五、金殿传胪第三……”张籍知道杜郎中误会了,有些腼腆的低声说道,他很是不想给杜十娘的大伯留下个少年得志骄躁的印象。
“什么?!第五、第三?”杜郎中闻言一惊又站起身来。
“那莫不是今科的探花?”杜夫人见到自己夫君失态拉了他一把对张籍说道。
“回伯母,邀天之幸,晚辈得了今科探花,现在翰林院任编修一职,这次在隆昌阁买首饰是为了给家人带些礼物……”张籍这次一番话把自己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番。
“好、好、好!”杜郎中又是三个好字出口,这一段时间的惊喜可是太多了,今天不仅找到了弟弟之女而且自家侄女的夫婿竟还是今科探花郎,亏得自己刚才还想给他介绍个先生呐,那先生是自己的同年也才不过是三甲进士。
“贤侄,今天就不要走了,晚上在府中吃饭,我等好生说说话。”杜郎中和杜夫人热情的说道。
张籍推辞不得,也想知道一些杜十娘家中的情况,于是也就留在了杜府吃饭。
席间,杜夫人也问起了侄女杜十娘的状况,在得知她七岁时就被人贩子拐卖入青楼之后不禁为侄女悲苦的命运红了眼角,杜郎中也是愤恨不已。后来张籍说道了两人相遇的过程,以及让杜十娘拜希伊先生为义父两人最终成亲的事情,杜郎中夫妇这才心情稍好些。
杜郎中身负皇命进京出任工部郎中,最近就要投入到太后殿阁的修缮工作中,是没有办法离开京城去看望侄女的,故而深以为憾,一直嘱咐张籍这次归乡假期之后要把杜十娘带到京中,以求亲人团聚,张籍也正有此意,故而答应了下来。
最后在晚宴结束,张籍离开之前,杜夫人给张籍备了好些礼物足足有一口大箱子,内中衣物首饰等不少,说是给侄女杜十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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