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仍是那样，不过各种大厦新楼，商业霓虹把城市的过往切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小些地方留给老人们找点回忆。
从余悦家回来，墨粼把卫衣帽拉上，领口拉紧实来，有些晕乎地往前走，她还特意挑这种少人的老路。路面的沙土与鞋底之间磨出“嗦嗦”声音，周围的黄土黑瓦的民居房低矮敦实。远方刺眼灯火糊成一块，分不清天空与地面在哪交界。
“哦，小妹妹，凉皮来碗?”一旁小摊贩对墨粼吆喝道。
眼下正是春节过年，没料到这时还会有人出来摆夜摊，周围也有不少吃喝的人，在年灯下依稀看见几个大男人的红脸。
她摆摆手，脚下使了些劲，想走快些，但身体感觉有点飘飘的，差点让她把自己绊了。她也是对余悦这货没有办法，墨粼严词拒绝下，她竟跑江边自己喝，酒量却薄弱，一瓶啤酒就上头了，还硬是灌三瓶下去。墨粼也看出余悦不善酒艺，又怕她喝出个什么事故来，只好跟着她，果不其然喝个大醉。
但墨粼生不起气，近来她少有怒火。这一整天，余悦虽尽力想把自己包装得正常，墨粼还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从刚见面的眼神交流开始。
墨粼走在小路上，狠揪了把自己的腰子，稍微清醒了些。她叹了口气，看口中呼出的白雾俄顷之间飘散得无影无踪。冬风卷落叶，刮着她衣服，让她觉得自己穿着的是冰冷的躯壳，偏偏脸上还发热。她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可能是独身走夜路的特别体验罢。
俞清恒并不在家，他总是有上头强派的任务，或许是新年期间城市的污垢需要去除罢，或许是城墙外的亡灵又作乱了罢，他还是很忙。家里没人，墨粼自然也不着急回家，她只是在想，那些小摊者和吃小摊者究竟是因什么而在外面呢？
路不长，但人的心思很渺远，在轻轻浅浅，浅浅轻轻的脚步声中，墨粼回忆起了某些事。
两个月前。
“做笔记哈，我们说唐帝国时期的华夏魔法文化的影响范围前所未有地扩大，其背后的原因，一个是自身魔法文化的更新精进，使唐帝国这个能力去实现藩镇——妖魔部落的治理格局，从而大大减少整个国家的管理成本……”讲台上，头顶已经稀疏一片，戴着个厚厚眼镜的历史老师，正讲到激动时刻。
“叮——”好巧不巧，这时候下课铃响了。教室内开始有些桌椅碰撞的声响。
“额，好吧，先讲到这里，到饭点就不拖课咯。”地中海老师皱着眉头，提了提眼镜，拿笔在教本上做了个记号，迈着沉缓的步伐走了。
秦雨菲翻个白眼，叹了口气，把桌子上的口水滴拿纸巾擦干净——她坐在第一排，离老师不过三十公分，自然得到了一些额外的上课体验。她招呼同桌向欣霞:
“喂喂，去食堂了。”
向欣霞正边打哈欠边伸个懒腰，说道:“哈~~~~随便吧，我想先回宿舍补个觉，你跟她们说一下。”
“行吧行吧，向大小姐。”
秦雨菲起身，朝四周看看，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宿舍另外两女也不等她，跑得飞快。她刚想动身，又不太习惯自己一人。
秦雨菲眼里余光瞟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墨粼，她挑了挑眉。
一男生正撅着屁股，拿着笔和课本，身子贴在墨粼桌上，他肉肥脂厚，故那坨屁股十分丰满。
“咳，我刚才上课走神了，笔记没有记，那老师讲的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回神，就……”
墨粼“嗯”了一声，把书递给他。
“你叫什么名字？”墨粼问道。
“啊!……我叫许青岗。”胖子被打断得有些突然。
“我书直接借你抄，晚冥修前记得还给我。”墨粼点了点头，转头收拾课桌的东西去了。
“啊，好的，辛苦了，谢谢你!”许青岗抱着书，有些不知所措，直接来了个素质三连。
墨粼起身，理了理衣襟，松松爽爽地从后门走了，脚步很清脆。
许青岗摸了摸脑袋，和这个女孩讲话他实在接不上话茬。他翻开书，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顿时傻了眼——这节课内容这么多的吗!!?
余悦去完洗手间，从前门蹦进来，看到一旁的秦雨菲和空空的教室。
“没人了?”
秦雨菲转过头来，看了眼这个卷发女孩。
“你洗手了没？”秦雨菲说道。
“我当然洗了!”余悦眼睛还在教室里瞄，只看到个胖子。
“那行，去吃饭吧，她们都走了。估计在食堂等我们。”秦雨菲虽然有点不习惯，也只好跟余悦一起走了。
路上话不多，余悦眼珠一直盯着一旁的园丁修理花卉，注意力完全不在旁人上。秦雨菲也有心事，二人闷闷地走到食堂，却发现只剩她们了。
“她们都吃完了?”余悦问道。
“估计是了，真的是，也不等我。”秦雨菲有点气恼。手机支付宝搜索P2zPYPB74GJ即可领取作者发的红包，赶快参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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