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公交上的提示音响起,提醒墨粼要下车了。
走过熟悉的站牌和街角,墨粼边走边张望,看到小区门口的那家杂货铺门紧闭,门前灰尘积了几层,似乎没再开过。
明明这些景象印在脑海很多遍了,她仍然觉得有些陌生,不过脚记得比她更真切,自动把她引到房门前———她四个月没回家了。
她家对门还开着,恰巧走出个头发基本全白的阿婆,看到墨粼来,半眯眼睛都睁开了,她把喷壶放在一旁,赶着上前来抓着墨粼手,既是点头又是摇头,拿手不停比划什么,像是又激动又嗔怪的意思。
阿婆是个哑巴,墨粼不爱说话时也算半个,半个哑巴有时就坐在门前小院的椅子上,看一个哑巴浇花,阿婆有时也让墨粼打理她的盆栽,不过墨粼容易浇着浇着发呆去了,浇完一遍不自知,又浇一遍。她老是淋焉几颗可怜的苗。这时阿婆也就笑笑,摸摸墨粼脑袋。偶尔带她进自己房间,给她几颗糖,或是让墨粼帮她念经文。
阿婆信的宗教很老,是那种近些年来被更多人们认为是封建迷信的“图腾”,这年头也就老一辈人对此恳切,中一辈人当做哄孩子故事,新一辈人早把这当成迷信传说了。图腾宗教在这个年代找不到植根的土壤,已经快要消亡。
墨粼大部分关于“图腾”的知识,是在阿婆的经文上读到的,她避讳和俞清恒提这些。经文中最详细的,是关于“神鹿”的介绍,经文歌颂神鹿,说它广泽这片黄土时,将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压抑邪灵——墨粼认为可能是指古都亡灵。
经文里还提到,神鹿会帮助勤劳恳实的误入秦岭的百姓,赠与他们蔬果,送他们安全离开。
每当墨粼念到这,阿婆就很是高兴地点头,双手不自觉地合十,对墨粼(她手上的经文)深深鞠几躬。
这些东西的真实性是没办法考量的,墨粼在读过程也能体会,其中带了一点旧王朝的专制色彩,对墨粼的身世和图腾之谜没有很大帮助。
阿婆喜欢孩子,特别喜欢墨粼——她诵经时的认真模样。
“是去上学了,学魔法。”墨粼对阿婆解释道。
阿婆一下子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她必须把举止夸张些。又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阿婆从布兜里摸出一把糖,塞到墨粼手里,两双手对比很明显,粗糙老硬和细嫩白皙。墨粼是拒绝不了的,那样阿婆要生她气。
墨粼把糖塞自己校裤里,对阿婆说“阿婆,我要先去打扫房间。”阿婆似乎也想帮个忙,但墨粼拒绝得很干脆。
墨粼不知道阿婆的名字,只叫她阿婆,知道她似乎有个儿子,不过墨粼从来没见过。
......
拧干毛巾,倒掉污水,墨粼打算把俞清恒房间再擦一遍时,家里的座机电话响了。
“喂?”
“您好,这里是古都怀仁医院,请问您是俞清恒先生的妹妹吗?”
墨粼愣了愣,声音突然弱下来。
“啊...是..”
“俞清恒先生进行猎人任务时被发现跌落山涧,受伤严重,现在意识昏迷,需要紧急手术,要您过来签个字。”
“哪个手术室???”
“啊,医学路234号,七层的手术室,东电梯上来,去服务台那里询问一下就知道了。”电话员有些被墨粼突然增大的声音吓到。
墨粼直接把子机摔下,刚夺门跑上几步。
不对...有没有可能是诈骗?墨粼突然停下来。
不,不会有人用这种手段诈骗中阶法师的。墨粼突然想明白,这反而使她心更乱成一团麻。
她又拔腿冲,冲到公交车站牌,只等了三秒就燥得不行,她索性直接跑着去。
“喂!!!红灯!!!”红绿灯路口的交警大喊起来,他看墨粼有直接闯红灯的势头,直接把她抓回来。
“你哪个学校的,很危险知道吗??!”
墨粼力气却大得吓人,一甩身差点把交警摔个四仰八叉,等交警稳下来,他心惊肉跳地看墨粼穿梭在车流间,还好一车刹车及时,没引起一场车祸。
交警还没来得及再喊什么,女孩一路狂奔,眨眼间消失在转角,交警只能看她离去的方向,心里甚有滋味....
古都怀仁医院,手术楼七层。
墨粼微喘气,差点没停下脚,一旁人手里拿个文件板,夹个单子,护士忙叫住墨粼。
“你叫墨粼是吗?”
“嗯。”
“您先看看俞清恒先生的受伤情况,我们打算紧急手术治疗,需要您签个字。”
墨粼把板夺了过来,扫了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受伤情况。
【全身性粉碎性骨折,重度尸毒感染.......】
墨粼越看手越抖,签的名都不像字了。
她表面仍是那副模样,她把板子递给护士。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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