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千秋阁来了一位贵客。只见他身穿一袭银白色锦袍,身上绣的图案是四爪蟒纹图案。模样倒是丰神俊朗,举手投足间,皆是贵不可言。墨染神色淡淡的望着来人,此人便是永昌的太子秦子钰。
秦子钰亦是望着墨染,这女子一身素白衣裙,裙摆处是点点墨色梅花,发间只带一支银质的钗子,那钗设计的巧妙,钗头是镂空的,一颗碧蓝的宝石,从钗头透出点点光华,当真是极美。
墨染心中感慨,幸得她穿越之前,最爱听得便是古风音乐。心中了然,弹什么样的曲子,既不会显得另类,又不会显得轻浮。
一连十日,墨染的曲子都未曾重复。每晚,两人的沟通也是极简。“公子,今日想听什么曲子?”墨染问。秦子钰总是淡淡一笑,道:“姑娘随意就好。”
这日,又是同往常一样,一曲结束,墨染起身欲走,秦子钰道:“姑娘且慢,秦某今日可否与姑娘说几句话?”墨染又坐回到位子,浅笑道:“公子,但说无妨。”秦子钰道:“姑娘与旁人不同。”墨染唇角微勾,道:“不过一介俗人罢了,能有何不同。”
秦子钰看着她,想从她眼中看到不一样的情绪,但墨染的眼睛只有坦然,清透。秦子钰道:“姑娘的琴造诣极高,而我以往,从未听到过这样的曲调。”
墨染轻轻吐出一口气,道:“墨染并非永昌国本土人士,所学琴曲公子未曾听过,实属正常。倒是公子你,才是与旁人不同。”“哦,有何不同?”秦子钰笑意浅浅,想着这丫头居然反将他一军。
墨染声音缓缓,道:“公子每日一人听琴,却付着两桌的费用,可见公子权力,财力非常人所及,您说对吗?太子殿下。”墨染口中说着太子殿下,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秦子钰笑声朗朗,道:“姑娘早早便知我是太子,竟是难得的从容淡定,倒是有些大家风范呢!”墨染起身移步至秦子钰面前,道:“仅在这千秋阁之内,只有公子,没有太子殿下。墨染先行一步,公子,请随意。”
转眼,还有三日便是除夕了,墨染坐在清心阁的厅堂,剪起了窗花,室内的炭火燃的极旺,梅香和暗香各自坐在墨染的身侧,双手托腮看着墨染,眼神亮亮的,由衷赞道:“姑娘的手真是巧。”墨染勾起唇角,道:“你们且等稍后,我剪些人物来。”
而秦子钰此行,倒是扑了空。青宁拱手一礼,道:“公子勿恼,年关将至,墨染姑娘说是过了十五再过来。”秦子钰轻笑一声,道:“不知这千秋阁是你当掌柜,还是墨染当掌柜。怎么墨染说何时来,便要何时来。”
青宁道:“自然是在下当掌柜,只是墨染与在下本是莫逆之交,在下自是要顾及情分。”见他回的滴水不漏,秦子钰轻笑一声,道:“原来如此,若是我赎了墨染,价格几许?”
青宁敛住心底升腾的怒火,声音不卑不亢,道:“公子说笑了,我千秋阁的姑娘可并非待价而沽的物品。她若情愿,随时可离开,她若不愿,纵是给的了金山,也没人能强制带走她。”
秦子钰收起笑意,道:“你够猖狂。”青宁又是一礼,道:“小人不敢,太子殿下位高权重,哪怕一把火烧了这千秋阁,小人也只能认命。若即墨城容不下我,小人自会与墨染姑娘移居他城别国,以免碍了太子殿下的眼。”
秦子钰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拍了拍青宁的肩膀,道:“你不愧是墨染的莫逆之交,果真不错。”青宁颔首低眉,道:“太子殿下谬赞,青宁愧不敢当。”
秦子钰继续说道:“有我在,无人敢容不下千秋阁。请问青宁掌柜,墨染如今所居何处。你是现在告诉我,还是要本太子自己查呢?”
“清心阁”,青宁淡淡回答。阁主早早便吩咐了,她的住处,本就无需刻意隐瞒。
墨染展开大红的纸张,仔细裁剪着,她忽而想起了楚云明,初见他时,他眸子干净,看起来是如阳光一般的人。而如今,一个不知所踪,竟不知是好,还是坏了。这样想着,裁出的纸人亦是楚云明的模样。
这时,永安跑进大堂,道:“墨染姑娘,门外有一位公子求见。”“请吧!”墨染并不抬头,只吩咐道:“暗香,你去取些墨来,我把这张剪纸涂黑”暗香笑了笑,道:“红艳艳的多喜庆,为何要涂黑呢?”墨染不轻不重的点了点暗香的额头,嗔道:“还不快去。”
秦子钰步入大厅,永安接过他厚重的披风,为他挂好。秦子钰人未到,声先到“墨染姑娘,你在做什么?”墨染裁好最后一刀,方才抬头,深施一礼,道:“太子殿下金安。”“起来,”秦子钰扶起她,道:“你以后不必向我行礼。”
墨染笑了笑,暗香带着墨块和砚台到了大堂,墨染在桌上铺好宣纸,将剪纸放在洁白的宣纸上,以笔触着墨,细细勾画着。秦子钰立在一侧,问道:“这名男子是谁?”
墨染的笔未停,答道:“是一位故人。”暗香边研墨,边看着剪纸被徐徐涂黑,赞道:“这还是位极俊秀的公子呢!”墨染嘴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道:“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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