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若没再说话，扭头便走，让林湛彻底懵逼在原地。
“女人难道都这样？莫名其妙地就生气了？”
林湛扶着额头，就听林影琢磨了一番：“依我看来，那只母老虎看着像个男人婆，心思却细腻着呢，她一定是在等你告诉她这钱怎么花，给她买什么，你却迟迟装傻充愣……”
林湛看着林影这个小屁孩端着架子像个情感大师一样就来气，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骂骂咧咧：“你个小屁孩给我在这儿瞎琢磨什么！”
林影反倒还来劲了，嚷嚷着：“主人你可不能不讲道理，我在这给你当参谋呢！我现在就去找她问个清楚，看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林湛一脸黑线：“你敢去我就告诉她你叫她母老虎，看她不打折你的腿！”
林影只能灰溜溜地低头回来：“主人，你这也太赖了！”
本来好好的心情一下给弄得莫名其妙，这时候唐傲天不知道出现在身后：“指挥使，我也有我的见解，可不可以……”
“滚！”
林湛白了他一眼。
唐傲天继续说道：“我觉得是你前几天答应她从东厂回来成亲，你却在回来之后毫无表示……”
林湛仔细琢磨了一番，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摸着下巴：“继续继续……”
唐傲天得到肯定自然喜悦：“继续嘛，就是指挥使早日把婚事办了吧！毕竟也算是给老指挥使一个交代嘛！”
林湛无奈摊手：“可那本来就是我开玩笑的话啊！再说了，就那个母老虎，我要是成了亲，三妻四妾的梦不就破碎了？”
林影和唐傲天面面相觑，眼看着林湛进了房间。
直到晚饭时间，林湛的房门还是紧锁，没人敢去打扰，只能把饭菜放到门口。
夜凉若水，本来一直在修炼的林湛再次停了下来。
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从来没想到儿女私情，一步一步在下着自己的那盘大棋。
期间貌美的女子见过不少却无一放在心上，若真要较真，那沈梦溪便算一个。
他自己渐渐开始怀疑自己让沈梦溪一人前往南疆的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
虽然现在有黑无常在那边策应，可毕竟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家家的。
从沈梦溪离去的当天开始，林湛就一直耿耿于怀。
林湛越想心越乱，打开房门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走着，却看到顾惜若独自一人坐在凭栏处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林湛打了声招呼：“惜若姐，还不睡？”
顾惜若看到林湛眼神有些复杂，犹豫了片刻便开口道：“林湛，我打算离开这儿。”
林湛疑惑道：“怎么这么突然？”
顾惜若眼神黯然：“义父身死，未能尽孝是我的罪过，起初我觉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总是无时无刻提醒你，但后来我想通了，你也不过才十六岁的年纪，我怎么能将这么大的压力全放在你一个人身上呢？但就算父仇不能当即得报，我也希望你不要失了本心和阉党同流合污，好了，话已至此，歇息去吧。”
林湛第一次看见这般温润如水的顾惜若，他也知道自己劝阻不会起到任何效果，所以也就没再多言。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离别，才是人生常态啊！
这些天的相处，顾惜若就如同一个早当家的姐姐一直在照顾林湛，这种感觉如母如姐。
林湛迈着步子突然顿了一下：“姐，以后有机会，多回来看看。”
顾惜若眼泪啪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林湛自然知道，只不过他不敢转过身四目相对，他怕自己也会忍不住，便大步朝房间走去。
门，重重地被关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林湛就听到唐傲天推门而入：“指挥使！顾惜若走了！”
林湛懒洋洋地翻过身去：“我知道。”
唐傲天突然声调提高，言语中带着怒意：“知道？你知道什么！沈梦溪走了，顾惜若走了！全都走了！”
林湛、顾惜若、唐傲天、沈梦溪四人从小一起长大，这些年忙于各自任务很少能全部聚在一起，如今就剩下唐傲天和林湛二人，让唐傲天彻底绷不住了。
林湛坐起身来：“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想造反吗？！”
唐傲天被林湛突如其来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当即跪下：“属下不敢，可是！”
林湛怒喝道：“可是什么！你可知道咱们当下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吗？！”
唐傲天低头不语。
林湛继续道：“是拿回金刀！是替父报仇！不是留恋儿女情长！只有锦衣卫一步步登上权力的最高点，咱们四人才能无所事事地坐下来品酒论剑！自在逍遥！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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