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白眼都翻到后脑勺去了, “随你知道不知道的!才不管什么缘由,你再这样吓唬我,就走人!”
菩提伸出两根手指, 捏住穷奇袖子晃一晃,“别生气嘛, 再不了, 成不成?不过这几日你帮我留神些悟空的神兽蛋, 担心这东西要出壳了!”
穷奇哼一声, “半点儿酬金都不给,指使人倒是指使得挺痛快!”
菩提嘿嘿一乐道, “以后到了碧游宫,可着你吃还不行?”
穷奇转身跑了,“你还是先想想你啥时候能下界吧!”
是哦,啥时候能下去啊?
菩提叫穷奇说得十分惆怅, 来在兜率宫最高处,拨开云层向下观望:灵山那佛子的转世投胎,这辈子咋样了?走没走到灵山呢?们完事儿了,好带着小徒弟回家去呀!
天上日子过的慢,凡间此时却已经又过去了十几年。
为防着金蝉转世与上一那般,早早地夭折过,观音这回化作一耄耋老者, 居住在金蝉投胎转人家的旁边,自幼潜移默化地给那小孩儿传诵西方教义,终于在他成年之后,瞧着踏上了西去之路。
走了漫漫十年,又挂了。
都还未曾出那南瞻部洲的地界儿呢。
一场风寒,便要了那取经人的性命。
这日夜不停地赶路, 实在消耗过大,只靠着一双脚丈量土地,吃不饱穿不暖,不是这风寒,那取经人也快要熬死了。
观音降落云头,显出身形,来在这荒野之中,瞧着在一颗古树下跌坐敛目,没了气息,瘦骨嶙峋衣衫破烂的取经人,心中无悲无喜,却又万分悲凉。
观音眼前暗光闪动,牛头马面从阴门之中走了出来,见着她便行礼道,“大士,等来带着金蝉尊者的魂魄回地府。”
观音叹息一声,点点头,“有劳二位了!”
牛头马面只道不敢,在那尸身附近摄了金蝉子的魂魄真灵,回转地府去也。
观音守着一副凉冰冰的躯体,默默地站了半晌,心中的挫败感无可言喻。
此时明月高悬,星子闪烁,夜空下万籁俱寂,只有山间孤狼长嚎哀鸣。
观音吹了半天夜风,施法葬了那副躯壳,又升起云霞,直往南海紫竹林而去。
她在凡间几十年,风尘仆仆,占满凡尘,也该好好洗漱一回,才能去面见如来。
刚一家门,弟子惠岸和龙女来拜见,就说了件烦心事儿,“落伽山后山的守山大神兵解重生去了,这会儿后山无人看管,师父还需找个人来顶上才是。”
观音哪里顾得上这等小事,只道,“以后遇着有缘人,再说吧,如今就先空着。左右也并无哪个敢来我这紫竹林撒野!”
“平日里叫家中小童勤着巡视一二便是了!”
惠岸和龙女见师父面色严肃,也不敢再多说,应了声是,观音摆摆手,叫他们下去,自己去更衣洗漱,又急匆匆地赶往灵山。
见了佛祖把事儿一说,佛祖心中早有预见,倒也并无多么忧虑之色,反而还过来安抚观音道,“大士莫忧,此回虽又有不成,们倒也吸取了不少经验,慢慢来,这等大事,急躁不得。”
观音合十一礼,“弟子知晓了。”
只是她想了想,到底道,“佛祖,这金蝉转世,毕竟是凡人之躯,若是想他一路安稳地走下来,们也少不得在他出生之后,给服些仙丹灵药,以保身体安康!”
如来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等过阵子,去兜率宫,与太上老君求些仙丹,下次你再去时,带上即可。”
为了大事可成,求人也是难免的事儿,如来倒也很拉得下脸来。
观音便道,“那这回佛何时叫地藏安排金蝉转生?”
如来摇摇头,“这次不着急,观南瞻部洲东土,近些年要有战乱,不是很太平,未来君主又是个见不得闲人的,就先暂停金蝉转世之事,大士也稍事休息一二,等东土战火稍歇了再说。”
观音倒是不惊奇,她在凡间待了许多年,观间气象,倒也能看出一二来,便道,“那金蝉真灵,却要如何?可要接回来?”
如来摇摇头,“使命未成,如何得返,你放心吧,地藏菩萨会照料与他的!”
观音心里叹息一声,只得罢了。
辞了佛祖,出了灵山,观音心中一动,又来在山脚,果然玉真观依旧大门紧闭,她想起此番来回路上,半空里又是安静得一个人都没看见,不由得心中再起狐疑。
观音想了想,索性升起莲台,直奔镇元大仙的五庄观而来,原本她来拜见,回回老远便有镇元的徒弟来接,可是这回,直直地飞到山门出,却依旧是半个人影子都没看着。
观音踩着莲台降落云头,来在山门近前,才叫门,就见五庄观大门上,贴着一张帖子,她定睛细瞧,写的却是,“闭关清修,访客见谅”八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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