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大火的同时,两侧悬崖上滚木礌石齐下,汉军士兵还抛出许多装满火油的陶罐。
此举正可谓是“火上浇油”:火光顿时暴涨;烈焰冲天而起。
无数羌人嘶吼哀嚎,连同座下战马一同付之一炬。
被困在西末谷中的羌骑足有七、八万之多,少数距离出口较近的幸运儿冒火冲出。
可迎接他们的是数之不尽的陷阱,以及五千禁军弓弩!
见到前方“生路”被堵死,野利吉狂吼:
“全军掉头,向后、向后撤!”
凄厉惨嚎声中,根本无人能听见野利吉话语,但他仍然一遍一遍徒劳的喊着。
直到被落下的巨石砸死,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求生本能,使得山谷另一端的羌兵疯狂后退。
为了抢夺一线生机,甚至不惜对同僚拔刀相向。
无数人前赴后继之下,居然用血肉之躯压灭了谷口烈焰。
他们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尾随追赶的马腾、颜良已经杀到,好不容易退出来的羌人,立即被乱刃分尸。
颜良持刀疯狂斩杀,口中高喊:
“投火油,放火箭。快!”
断崖上,刘闵望着火海中挣扎的羌人,目光灼灼。
此刻大火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肉香。
“九曲黄河”韩遂轻声问道:
“王爷可是怜悯羌人?”
刘闵沉默,久久不言。
“天下有谁不杀人,天下有谁不被杀!?”
“为我汉家子民生存无忧,其余异族还是死光的好!”
刘闵说完转身下山,背影是那么坚定、决绝!
韩遂回忆起,前几日广为流传的那句“狮虎”明言:
“任何对敌人的仁慈,都是对自己人最大的残忍!”
炙热的山风吹来,韩遂居然打了一个冷颤:
“王爷一路走来,身后定然是尸山血海!”
连夜的征战,令刘闵疲惫不堪。
将善后事情交给韩遂,他只是冷冷叮嘱一句:
“你知道该怎么做!”
韩遂又是一个冷颤,将头埋得更低:
“王爷放心,下官晓得!”
大火熄灭后,韩遂命人进入山谷,未死透的羌人皆一刀杀之。
随后又令颜良、马腾、庞德三面出击,扫荡附近千里内,叛乱的羌族部落。
俘获战马、物资无数。
凡羌人男子身高过车轮者,尽斩!
后世史书记载:
汉光和三年,有羌人二十万众聚集而反;
骠骑将军、王爷刘闵率十万禁军一战而平,斩首十三万;
搭十丈京观立于西末谷口,从此羌人终身不敢踏入汉土半步!
刘闵一路回到武威,沿途百姓无不夹道欢迎,口中高呼大汉威武、王爷慈悲。
凉州百姓知晓:
正是这位“狮虎”王爷不顾自身安危,设计灭杀羌人十多万大军,才保得凉州平安。
到了官员给他安排的府邸,迎接刘闵的是荀彧赤红的双眼:
“我知王爷是为下官着想,但身为军师,岂能临阵逃脱。”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发生一点意外,都可能改变最终战局。”
“若是如此,彧万死难辞其咎!”
刘闵见荀彧态度森然,讪讪说道:
“军师不必如此,本王知道错了,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荀彧坚定的看着刘闵:“若有下次,彧当自裁以谢天下!”
刘闵暗赞:真国士无双也!
等他走进荀彧,却发现后者面色苍白,显然受伤颇重。
刘闵立即暴怒:“何人大胆,敢伤军师?!”
荀彧扭过头去,闭口不谈。
陈虎无奈说道:“回禀王爷,军师说自己临阵脱逃,论罪当斩。”
“我等力劝之下,军师才收回此念。”
“但依旧罢免了自己一切官职,自领一百军棍才就此作罢!”
“一百军棍?”闻听此言,府内所有将官倒吸一口凉气:
荀彧简直就是求死!
须知一百军棍可不是闹着玩的:
打军棍一般是针对严重违反军纪的将领和士兵。
由于是军队中的刑罚,所以下手较重。
经常是几棍下去,受刑之人就忍不住疼痛、昏厥过去。
至于行刑以后犯人是死是活,就要看他自己造化。
对身体素质较好的人来说,挨一百军棍也需静养百日;
对那些身体素质差的人来说,这无疑是阎王爷的“招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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