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在队正的指挥之下,热火朝天的翻检大户人家的财产,李中易也手拿一棍木棍,跟着队正亲率的第二伍,沿着大宅的中轴线,一路抄了进去。
李中易时不时的蹲到树丛底下,用木棍拨开杂草,观察树下的泥土。
以前,李中易只是凭借印象,编写的抄家手册。如今,他要根据自己的实地观察,仔细印证一下,他的理论是否能够紧密的联系实际。
一般情况下,大户人家藏宝的位置,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难猜。按照以往汇总上来的报告,树下藏宝算是比较普遍的情况,泥土颜色的新旧,是最直观的判断依据。
李中易是中医大家,他对于植物的习性和变化,大致可以做到,只须瞟一眼,便可心中有数。
所以,在抄家手册里面,李中易尤其强调了,怎样判断泥土颜色,植物异常荣枯的细节。
百闻不如一见,李中易细致的检查了一番泥土和树丛,最终确定,此地没有藏宝。
竹娘见李中易满手都是泥土,赶忙拿来水囊,想替他净手。
李中易却含笑摆了摆手,说:“我以前摆弄药草的时候,手经常黑得不行,无妨事的。”
“爷,您以前是小小郎中,如今却是大军统帅,须知,宰相之尊礼绝于百僚。”竹娘振振有词的借用李中易的原话。
李中易莞尔一笑,竹娘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而且学习能力也很不错,已经知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我还要跟着查看很多地方,总不能每到一处,都净一遍手吧?”李中易知道竹娘出身于西北折家,又是折赛花的贴身侍女,一向有着十分严重的洁癖,便温言做了解释。
李云潇在一旁看得很明白,竹娘子在李中易心目中的地位,显然是越来越高。
老李家的后宅之中,除了管事的唐蜀衣,平妻身份的折赛花之外,就数竹娘最有分量。
至于,高丽的孪生三姊妹之中,最得宠的彩娇,李云潇通过近距离发现,那是个娇憨的女郎,被她的两个姊姊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同样出身于高丽国官僚家庭,同样都是金家的嫡女,彩娇和她那两个心机深沉的姊姊比起来,天真得如同雪白的麻纸一般,简直称得上是个异数,也难怪李中易一直宠着她。
按照李云潇的理解,李中易在外面搏命,成天和人家玩心眼,他回家之后,肯定不想活得太累。
竹娘噘起粉红的樱唇,显得有些不太高兴,却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望都县是座小县城,城中的高官或是大户人家毕竟有限,而且其规模也远不如大周朝的豪商或是盐商。
搜索的队伍,虽然很检查得很仔细,至今为止,除了明面上的粮食、铜钱以及古玩之外,再无太大的发现。
检查灶房的时候,队正只是指挥部下们,按照常规方法,完整的搜索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李中易忽然心中一动,老电影《平原游击队》里,厨房大灶的下边往往就是抗日游击队的地道出入口。
“来人,把大灶给拆个干净,再挖地五尺。”李中易一时心血来潮,断然下达了挖掘令。
队正得令之后,马上调集部下,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火房里的大灶、中灶和小灶,都给拆得一干二净。
挖地三尺的结果是:一无所获,李中易暗暗自嘲,也许是他太过多虑了吧?
不过,这并不影响李中易传下号令,无论是灶房还是柴房,都要拆了,然后挖地五尺。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中易和队正一起检查过厢房,最终来到了这户人家家主的主卧。
李中易走到窗边,惊讶的发现,主卧的窗户上,糊着雪白的麻纸。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老李家的造纸作坊,可以制作出如此精良的麻纸之外,再无任何商家有这种技术。
老李家的造纸作坊,至今为止,最重要的几种化学配方,就一直掌握在李中易的手上,连李云潇都只掌握原料的添加时机。
李中易望着雪白的麻纸,心中陡然升腾起冲动的兴奋感,他搓了搓手,嘿嘿,有门儿!
这户人家居然用极其昂贵的白麻纸,糊了卧室的窗户,显然,这家人的家底,绝对称得上丰厚。
“潇松,再调五个都的人过来,命他们把整个大宅子的内外院墙都拆了,然后挖地半丈。”李中易莫名其妙的兴奋,令李云潇一头雾水,竟然呆在当场,忘了接令。
李中易没好气的瞪着李云潇,轻声斥道:“还楞着干嘛,难道说,等我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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