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质面无表情的瞥了眼李谷,淡淡的说:“来人,去请李参政过来议事。”
“喏。”伺候在门外的堂吏,唱声应喏之后,赶紧派人去请李中易。
李中易已经回到家中,他换了身衣衫之后,将狗娃抱在腿上,笑眯眯的逗着他玩。
唐蜀衣坐在一旁,时不时的用手帕子,替狗娃擦拭嘴角的口水,一家人享受着极为难得的天伦之乐。
“爷,太子殿下一直使人,给咱们家狗娃送吃的玩的。只是,狗娃年纪尚小,不会这么早就要送进宫里去吧?”唐蜀衣有些担心的小声问李中易。
李中易扭头看着唐蜀衣,笑道:“太子进学在即,只可能先找重臣家已经懂事的小娃儿跟着陪读。咱们家狗娃还不懂事,如果因为吵闹,耽误了太子的学业,罪过可是不小哇。”
“这就好,这就好。”唐蜀衣暗暗松了口气,狗娃是她的命根子,心头肉,只要一刻不在眼前,她就会觉得心慌意乱。
李中易的权势日重,声望日隆,家中目前却只有狗娃这一根独苗。万一,狗娃有个三长两短,李中易连个继承人都没有了,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
唐蜀衣知道她自己的身份,异常之卑微,能有今日掌家娘子的地位,全都是李中易有情有意的结果。
正因为身份低贱,唐蜀衣颇有自己知之明,堂堂宰执之家,绝无可能让婢女出身的妾室,变成正房夫人。
实际上,唐蜀衣已经很知足了。她在李家管事多年,家中的仆婢下人之中,颇有些她的心腹。
当然了,基于女人天生的敏感,又有掌家的便利条件,唐蜀衣隐约察觉到。李中易在外面应该藏有女人。
作不了正室夫人,对唐蜀衣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她早知道这种结果。
问题是。李中易在外宅另有儿子的话,狗娃的继承人地位,势必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这才是唐蜀衣最担心,也是最害怕的事情!
李中易自然很清楚唐蜀衣的担忧,不过。他还很年轻,选继承人的事情,还早得很呐!
限于费媚娘是蜀国前贵妃的敏感身份,李中易的第二子——灵哥儿,恐怕短时间之内,难以公开亮相。
唐蜀衣亲自下厨,亲自去张罗着,李中易平时爱吃的几道菜。
李中易在狗娃的脸上亲了一口,忽然瞥见李云潇欲言又止的怪模怪样,于是。没好气的问他:“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
“爷,郑氏那边传来消息,说彩娇小娘子,成天不肯吃饭,已经快要顶不住了。”李云潇担心触了霉头,赶忙把头一低,小声禀报了彩娇的近况。
李中易点点头,郑氏和花娇、蕊娇这母女三人合谋骗他。简直是胆大包天,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李中易心中有数,憨性十足的彩娇却一直被瞒在鼓里。给她的娘亲和两位姊姊,当了枪使。
女人嘛,不能惯坏了,否则的话,蹬鼻子就要上脸,得寸必定进尺。
“周道中那边来了消息么?”李中易淡淡的问李云潇。
自从。李中易征服了高丽国之后,随行的水师都指挥使周道中,一直留在高丽,充当着高丽人的“太上皇”的角色。
李云潇两眼望着脚尖,小声说:“爷,正要禀报此事。咱们家的信使赶过去的时候,金继南因为参与谋反,在乱军之中,被高丽官军给杀了,首级已经送进了开京。”
李中易忽然长叹一声:“唉,我本想救他一命,谁曾想,还是晚了啊。”
李云潇憋着气,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硬是不敢笑出声,谁见过一天只走三十里的急脚递信使?
金继南虽然参与反抗大周统治的谋反活动,却不可能是首犯,如果李中易写封快信给周道中,让他刀下留人,金继南有很大的希望活下来。
只是,李中易却不想作这种养虎遗患的渣事。吞并高丽之后,高丽也就是大周帝国的领地,金继南胆敢反抗大周的统治,是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任何人。
一码归一码!
享用金家的女人,那是李中易身为征服者,应得的红利,放之四海皆无可非议。
“金子南呢?”李中易信口问及金家三姊妹的亲爹,他提拔起来的那位傀儡。
“据信使禀报,他赶去开京之前,金子南已经被高丽国主捉了去,去势净身之后,成了高丽王宫中的内侍。”李云潇一直异常鄙视金子南的软骨头,说的话自然也就不可能客气。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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