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的心里其实非常清楚,由于户曹的档案被烧光了,现在还没到收税的季节,所以,他身上的赋税压力,其实并不大。
如果,城内出了重大恶性的火灾,烧死无数百姓。嘿嘿,就算是柴荣很理解李中易刚刚上任的苦衷,他也会被有心人的口水,淹没在汪洋大海之中。
除此之外,李中易早在五天前,就把左右厅的巡军撒了出去,及时的控制住了城内的各个街道口,及重要的位置。
即使出现了重大的治安案件,左右军巡院的兵将们,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及时予以扑灭。
另外,由于承平日久,交出兵权的权贵们,渐渐突破了晚上的宵禁制度,以至于,三更天还有在瓦子里面作乐的衙内。
不过,大多数老百姓还是循规蹈矩的,一更天以内,基本都各自散去,回家睡觉。
随着商品批发市场的逐渐兴旺繁荣,开封府内的市民生活,已经大大的提前了。
商业活动的频繁和茂盛,导致城内的闲民,很容易的就可以找到工作。
市民们有了工作,外地的各种货物又源源不断的运入开封,产品相对丰富,各种吃食摊档和铺子,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茁壮成长。
柴薪的价格,也快涨到天上去了,在家单独作饭,也失去了规模效率,变得越来越不划算。
到了如今,很多富裕的市民。在计算了做饭的成本之后,索性带着全家人。一日三餐都在外面吃。
开销差不多,还省了做饭的时间,市民和小商贩,皆大欢喜。
市民们有了钱和时间之后,晚上闲着也是闲着,逛逛瓦子,听听小曲,看看百戏。关扑(赌博)一下,也就成了提高生活水平之后的娱乐必须品。
瓦子里人多,酒肆多,一旦起了大火,人们互相推搡,彼此踩踏,肯定要出大事。所以,李中易的头脑异常清醒,先抓住防火的主要矛盾。
李中易抵达桑家瓦子的时候,下午才开业的瓦子里面,异常安静。江湖戏子们,忙碌了一夜。如今都还在睡觉。
李中易背着手,绕着桑家瓦子和鼓楼街,转了一整圈。他发现,这里的放火形势,的确很糟糕。
只见。一座小楼紧挨着一座小楼,一眼望不到头。
这且罢了。更要命的是,桑家瓦子建筑物,和附近的民居,大多只隔了一条仅一辆马车通行的狭窄通道。
这要是着了大火,周围的房屋肯定是烧光光,天知道会烧死多少人?
“王防隅,此地如此凶险,你有何高见?”李中易忽然停下脚步,扭头询问王晓同。
王晓同叹了口气说:“最好的办法是,拆出救火的通道来。只是,房屋属于老百姓所有,咱们官府冒然去拆,引起了民变,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李中易深深的看了眼王晓同,这家伙虽然是个莽汉,业务能力却不弱,他的看法可谓是一针见血。
事情是明摆着的,开封城内可不比没有几个人的穷乡僻壤,牵一发而动全身,拆迁必须考虑严重的政治后果。
“王防隅,据你估计,这附近大概住了多少人?”李中易有心考较一下王晓同的业务素质。
王晓同仔细的想了想,禀报说:“据末将的估计,算上男女老幼,只怕有三四万人之多。”
李中易点点头,这个王晓同确实是个实干型的莽汉,有真本事,却很不会做人,以至于被压制在从七品的位置上,一直无法获得提拔升迁。
“府衙所属的公地有多少,王防隅,你知道么?”李中易不动声色的继续考验王晓同。
王晓同摸了摸后脑勺,露出憨厚的笑容,回答说:“不瞒端明公,末将还真没想过这么多。”
李中易点点头,没吱声,这个王晓同属于典型的尽职型军汉,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
这也不能怪王晓同,李中易自己也是在其位,才谋其政,不可能强求一个军汉考虑过多。
毕竟,不是所有的军汉,都像赵老二那样,是个绝代之天才!
时近晌午,李中易也走累了,准备找个地方吃饭,他就问王晓同:“附近的酒肆之中,哪家最好?”
当领导的,第一次请客吃饭,自然不可能去很差的地方。
王晓同咧嘴一笑,说:“天下客的菜最贵,但是口味最佳;宴宾楼的菜比较一般,酒倒是不错;还有家小店,名叫庆丰楼,菜和酒都不错,就是场子小了点。”
李中易自己就是酿酒大师,自然看不上宴宾楼的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