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情,谁敢与人说?就不必太过株连了。”李中易一锤定音,纠正了蔡章标想搞瓜蔓抄的念头。
也许是现代人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李中易对于株连全族,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反感,
如今,吴小乙全家失踪了,并且很有可能都被灭了口,这一条线索算是被掐断了。
不过,吴小乙既然敢纵火,烧的又是户曹的架阁库,那么户曹的所有官吏,全都有协同作案的嫌疑。
既然这些人都落到李中易的手心,开口说话,其实是迟早的事情。对于这一点,李中易很有信心。
今天不是放告日,李中易不需要升堂接案,可是,开封府的公务却不可能稍有停顿。
当刘金山把这个意思,透露出来之后,李中易微微一笑,说:“我还没接印,政务方面,你按照老规矩处理便可。”
“府君,有好些公文需要用府中的大印,这个……”刘金山很有些为难的望着李中易。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你是守印官嘛,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我担着。”
刘金山心里暗暗感慨不已,李中易敢于放权的态度,哪怕仅仅是做个表面的姿态,他也觉得异常温暖。
当官的要想抓住权力,牢牢的掌握印信,乃是必然结果。签押,判决,公务往来,下达钧谕,不用印就没法过关。
等刘金山回去办公之后,李中易又吩咐王晓同:“整个开封城。绝大部分都是木制的房屋,而且又连成了片。一旦失火,后果就很严重。所以,你派一批精干部下出去,把整个开封城之中,最难防火的地方,都查清楚,画图来看。”
“喏。”王晓同听了李中易的命令,当即站起身子。行过礼后,出门安排任务去了。
等李中易收回视线,却见蔡章标正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看,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
这位蔡军巡使,居然是皇帝安插在开封府内的眼线,如果不是刘金山消息灵通,李中易短期内。肯定会被蒙在鼓里。
“府衙新遭火灾,本府担心京师内外,人心震动。”李中易停顿了一下,见蔡章标听得很专注,他就接着说,“你把兵马都撒出去。控制住城中的各个要点,凡有造谣生事者,一律拿下。”
“得令!”蔡章标就怕李中易不给出他下令,让他做事,所以回答得异常响亮。
李中易把手下人都打发走了之后。笑着对李云潇说:“咱们上街走一走,转一转。看一看。”
李云潇心里不由一阵感叹,府里的官员都被安排去做事,公子爷却在这个时候上街去闲逛,单论这份气概,就不同凡响。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李中易换上一身便服,在元随们的护卫之下,悄悄的离开府衙后门,混入了大街上的人群之中。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人头如潮。
也许是巡逻的官军,经常露面,城内的治安状况,倒也井然有序。
李中易边走边看,他发现,他离开的这两年多以来,开封城里做生意的商人,多了不少。
实际上,李中易上街也真就是闲逛罢了,整个开封城的物价,他的手头都有一本详细的明帐,毋须他再去操心。
掌家的瓶儿,对于城内的柴、米、盐、醋、酱、茶等生活用品的零售价格,了如指掌。
当着皇商的黄景胜,他的手头资料,就更多了,大周、南唐、后蜀、荆南乃至北汉的数万种商品价格,都尽在掌握之中。
不管是皇权时代,还是现代社会,包括炒股票在内,要想成为赢家,最重要的法宝,其实一直是超前的信息。
江南的米,荆北的茶,南唐的丝,后蜀的锦,行情瞬息万变,掌握的信息稍有差错,就很可能吃大亏。
在路上逛了一阵子,李中易有些口渴,就随便找了个茶肆,坐到窗边休息一会儿。
“哎,听说了没有,开封府衙昨晚失火了……”
“嘿嘿,你这都是老皇历了,我可听说了啊,烧死了不少军卒……”
“哼哼,我不说,你肯定不知道,烧的官儿都超过了这个数……”那人伸出一只手,翻过去,倒过来,反复了四五次。
李中易咽下嘴里的瓜子,喝了口茶,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同时,不禁微微一笑。
京师重地,政治性肯定会被放大,后世的帝都其实也一样。
朝中的权贵们,以及朝中发生的大事,其实和老百姓们相隔甚远。
但是,也正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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