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夜幕完全降临之前,参与攻城的刘汉和夏州党项联军,如同潮水一般,渐渐退了回去。
就在刚才,府州城险些就被攻破了!
守城的主帅折德扆,手扶箭垛,眺望着敌人退下的方向,良久无语。
拓拔家不擅长攻城,可是,大多为步军的晋阳军,却是府州城,最凶恶的敌人。
五天之前,敌人突然改变了战术,正是这种改变,给折德扆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晋阳的步军负责攻城,党项八部的弓箭手,则负责远程掩护。
党项人虽然不擅长攻城,骑射却是看家的本领,也正因如此,万余城外的弓箭手,给府州军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仅仅一天,府州军的伤亡就加大了五倍之多。很多时候,晋阳的步军,顶多只是做做攻城的样子罢了,目的其实是想吸引府州军的勇士暴露在党项弓箭手的面前。
折德扆乃是久经战阵的宿将,他心里虽然异常明白,敌人的目的,可问题是,面对如此狡诈的敌人,他却只得一次又一次的将身边的精锐牙兵投入到战斗之中。
算上刚刚结束的血腥一战,折德扆身边的牙兵,仅剩下区区三百来人。
要知道,这些牙兵可全都是折家培养多年的,既忠且猛的勇士。
损失,实在是太大了啊,折德扆皱紧眉头,暗暗叹了口气,情不自禁的望向灵州所处的方位。
京兆府、盐州、延州,以及近在咫尺的隰州,折德扆心里非常有数,这些地方的朝廷官军,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原本,今上率领大军囤驻于京兆府,折德扆当时得知消息之后。心里异常高兴。
按照折德扆原来的想法,是想借用朝廷禁军的力量,至少解决掉威胁最大的拓拔家。
只可惜,契丹人竟然也知道了柴荣在西北的绝密消息,唉,功亏一篑啊!
“爹爹,给我一支兵马。今晚定要烧光狗贼们的大营。”折德扆的耳边突然响起黄郦鸟一般的清脆悦耳的声音。
折德扆扭头看着貌美如花的爱女,折赛花,原本皱紧的眉头,立时舒展开来,露出慈祥的笑容,“花。爹爹知道你武艺超群,只是,我折家立足于府州的基业数十年,还从没有让女郎上站阵的道理。”
“爹爹,我虽是女儿身,可是,家族兴亡。匹夫尚且有责,何况女儿深受家族娇养之恩呢?”
今年刚过16岁,身高却接近六尺(约一米八)的折赛花,一直是折家的一个另类的存在。
不会女红,不会做饭烧菜,折赛花偏偏练出了一身好武艺,不仅枪术远胜她的两个哥哥,而且箭术超群。
为了女红之事。折德扆的夫人马氏,曾经骂过折赛花无数次,“成日里舞刀耍枪,一点女红都不会,将来可怎么找婆家?”
折赛花却说:“大不了不嫁人啦,守着爹爹和娘亲过一辈子,其实挺好滴嘛。”
结果。折赛花很自然的又惹来了马夫人一阵痛斥,可是,这个另类的折家大妞却完全没当回一回事,依然我行我素。不爱红妆,爱武装!
折德扆望着已经被娇惯坏了的独女,不由一阵头疼,这个大妞啊,平日里只听老太公的招呼,连他这个当爹的话,也是爱听不听,脾气异常之倔强。
“花儿,我若是放你带兵出去偷营劫寨,等你祖父回家之后,你想想看,有何后果?”折德扆看着笑餍如花的绝美女儿,紧张的心绪不由大为缓解,居然有心情打趣自家的独女。
“嘻嘻,臭骂一顿肯定是有滴啦。”折赛花根本就不怵一向刻板的父亲,撒着欢的开玩笑。
折德扆不由一阵哈哈大笑,骂道:“你呀,你呀,就会耍贫嘴。将来无论谁娶了你,咱们家姑爷恐怕都会头疼得要死。”
“哼,我只要入赘的姑爷,那就活该他倒霉啦。”折赛花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说起自家的事情,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折德扆老怀大慰之余,也不禁暗暗叹息不已,唉,此女若是男儿身,该有多好啊?
折御勋和折御卿,虽然武艺都不错,可是,无论是见识,还是胆略,却都远远不如折赛花这个妹妹。
“花儿,拓拔彝殷和咱们家打交道,可不止一日两日。以前,拓拔彝殷吃过咱们夜袭的大亏,损失惨重。不过,自那以后,拓拔老贼吸取了教训,咱们再去偷袭,却没办法得手了。”折德扆放下重重心事,耐心的给女儿讲解作战的经验。
折赛花却露出绝美的笑容,说:“爹爹,兵无常形,水无常势。一次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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