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贰臣,蒙陛下鸿恩,屡屡委臣以重任,臣万死不足以报君恩。”
既然柴荣后悔了,不管真假,李中易都必须谨守臣子之道,表明誓死效忠的意思。
柴荣只是点了点头,对于李中易的臣服态度,并没有过多的表示。身为天朝上国之君,柴荣每天不知道要听多少次吾皇圣明的颂词,早已到了麻木的程度。
“朕此次来京兆府,目的何在,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柴荣把玩着手里的玉钺,有趣的望着李中易。
李中易拱手说:“陛下,灵州的万余将士,只等圣诏下达了。”
柴荣不动声色的说:“你麾下不过万余将士,却有五千骑兵,无咎,这么多骑兵,战力惊人啊。”
李中易眼眸微闪,柴荣这话里头的内涵,深不可测,必须小心应对才是。
“陛下,蛮夷之奴兵,野性未驯,战力实在不敢高估。”李中易没看清楚柴荣是啥意思,只能选择最保守的策略,看看能不能应付过去?
柴荣摆摆手说:“先帝在日,曾屡屡告诫于朕,知任善任,方能基业永固。无咎,你且放宽心,朕无意夺了你的心血。”
李中易其实一点都不放心,只是,柴荣既然这么说了,他这个做臣子的,也必须表明立场才有可能顺利过关。
“陛下指哪儿,微臣就打到哪里。”
面对足智多谋,又擅用帝王心术的柴荣,李中易觉得,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嗯,朕来京兆府之事,时日一长,消息必然走漏。所以。进兵夏州之计,必须早行。”柴荣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需要统筹大军,朕真希望和你一起驰骋大漠,渴饮虏血。”
李中易心里多少有些得意,想当初在朝堂之上,那一曲慷慨激昂的《满江红》。博得了多少赞誉?
柴荣的骨子里,确实是个反虏主义者,不管是西虏还是北虏,柴荣一概看不顺眼,必欲除之后快。
自秦皇建立郡县制度以来,天下一统方为至尊的观念。已经深入历代雄主的骨髓之中。
远的有秦皇汉武,近的有唐宗,再近千年以上,还有毛太祖!
儒家思想纵有许多糟粕,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教化之功,确实善莫大焉。
话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果没有这种大一统思维的激励,近代中国早就在列强的欺凌之下,四分五裂,则永无崛起之日矣!
“陛下乃是万金之躯。岂可轻易涉险?”李中易嘴上这么劝说,心里其实非常同情柴荣的处境。
后周太祖郭威临驾崩之前,召李重进入宫,命他当面以臣子之礼,跪拜柴荣。
可是,李重进犹豫了许久,始终不肯下跪。直到。郭威大怒,李重进这才不情不愿的认了柴荣为新主。
柴荣登基之后,李重进表面上显得异常恭敬,暗地里却一直在招兵买马。竭尽全力的壮大实力。
柴荣是什么人?他明知道李重进有异心,却始终没有太大的反应。据李中易的猜测,饱读史书的柴荣恐怕是想等李重进先造反,再兴兵灭之。
可是,这李重进偏偏只是招兵买马而已,始终没有举起反旗。
这么一来,朝中的局势,也就变成了异常诡异的僵局。一方既然不反,另一方也没理由立即下毒手,铲除眼中钉,肉中刺。
站在柴荣的立场上,李中易也觉得他这个非郭家的儿子登基做了皇帝,从法统上来说,先天性就颇有不足。
假如,柴荣是正儿八经的郭威嫡子,那么,他随便找个理由宰了李重进,朝中的重臣们也不会反应过激。
偏偏,柴荣仅仅是郭威的养子罢了,人家李重进是郭威的亲外甥,身上流淌着郭家的血脉。
张永德的老婆,是郭威的第四女——寿安公主,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郭家血脉。
柴荣凭空得了郭家的江山,却在没有好由头的情况下,就灭了郭家最后的血脉,咳,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的坏名声,可想而知的会如影随形的黏在柴荣的身上。
站在李中易角度,都很有些替柴荣感到为难,很不好办啊!
既然不能直接杀了张永德和李重进,柴荣身边的亲信地位还不足够统帅大军,所以,历次出征,柴荣都只得勉为其难的御驾亲征。
“陛下,臣这次奉诏赶来见驾,还带了一个人来。”李中易拱着手说,“此人乃是府州折家的子弟,名叫莫继勋。”
“府州?折家?”柴荣挥舞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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