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年死命的揉了揉两眼,瞪圆了眼珠子,定下心神,仔细看过去,他的名字依然定格于第一名。
“呼……”张本年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他做梦都没有料到,他居然有当头名的这么一天!
而且,在此前吴越国的官场上,没有靠山的张本年,能够做到杭州府推官,已经算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胸中的闷气憋了许久的缘故,张本年久久的站立于皇榜之前,从头往下看去。
随着视线的挪动,张本年看得很清楚,也看得很仔细,他以往的长官们,绝大多数都没有出现在皇榜之上。
而且,很多张本年认为是酒囊饭袋的无能之辈,也都没有出现在皇榜之上。
“呼……”张本年觉得十分的扬眉吐气,情不自禁的又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还没等他转过念头,后面的人群就把他推挤了出去,张本年拼尽全力扭头,想再看一眼皇榜。
然而,你推我挤的人潮实在是太过于密集,让他这个愿望彻底的破灭了。
张本年被挤出人群之后,心情却依旧很好,他昂首挺胸,迈着四方步,悠闲的往回走。
不管怎么说,他这个头名,都会获得新朝的重用。不敢想杭州知府的重任,至少,吴越国十三州的知州,还是颇有些机会的吧?
更有甚者,如果能去开封任职,张本年就跟乐意了。俗话说的好,山高皇帝远,做官也威风。
不过,若是能在繁花似锦的开封城里任职,将来的仕途也许还有上进的余地吧?
等张本年回到家中,已经先回来的管家,赶忙跑过来请罪。
张本年摆了摆手说:“现场的人潮太过于密集了,你挤不进去,真不怪你。”他自己为了挤到前边看榜,几乎是耗尽了体力,由己及人,结果可想而知。
谁料,管家却说:“主人,小的其实很早就看到了您获得头名的结果。只是,小的挤出人群想回家的时候,被几个本地官员家的下人给缠住了,一时脱不开身。”
“哦,我明白了。”张本年是个聪明人,他略微一想,也就知道了管家晚归的内情。
一定是同僚之中,看准了他即将飞黄腾达,特意和他的管家拉近关系吧?
嘿嘿,俗话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果然如此啊!
张本年进屋后,屁股还没坐稳,就见门房进来禀报说:“回主人,前杭州府左判刘旺东的家人,来递了帖子。”
“哦……”张本年接过帖子一看,果然是他旧日的上司刘旺东。
刘旺东此人,一向疾贤妒能,心胸狭隘,不能容人,而且,他一直看张本年不顺眼,经常横挑鼻子竖挑眼。
嘿嘿,还真的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啊,他刘旺东也有求人的时候?
张本年立时大感欣慰,曾几何时,他想登刘旺东的门,却始终无法如愿。
“告诉他的家人,老夫没在家。”张本年将刘旺东的帖子,轻轻的搁到案几上,却也不看半眼。
打发走了刘旺东的家人,接二连三的有人登门下帖子,都是张本年以前的同僚。
其中,有几个下帖子的人,其背景分明是吴越国宰相府的朱紫要员。
张本年暗暗叹息不已,他刚刚考了头名而已,以前根本就巴结不上的顶头上司们,纷纷派人来下帖子请他吃席,咳,风水真的是轮流转了啊!
到了下午,张家的门房更是忙碌之极。来下帖子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令人目不暇接!
到了最后,张家的门房索性闭紧大门,死活不肯开门接帖子了。
张本年是聪明人,刚则易折,他不过是刚刚获得了头名而已,如果门前车水马龙的景象,被李中易知道了,会做何感想?
所以,张本年宁愿得罪人,也要给李中易留下一个,他是孤臣的好印象。
更何况,张本年一直就是货真价实的孤臣,上面并无靠山替他撑腰,所以,官运也跟着异常之艰难。
张家闭门谢客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中易的耳朵里,李中易不由微微一笑,说:“倒也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一旁坐着的廖山河,见李中易的心情很好,就笑着凑趣儿说:“皇上您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了,像我这种笨蛋能够做一军之主将,也算是千载难遇的奇景了。”
李中易哈哈一笑,廖山河拍马屁的水平,已经是越来越高了。
以前,廖山河也想凑趣儿,说几句笑话,可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味道。
如今,廖山河不假思索,就可以说出逗乐李中易的闲篇儿,这就说明他的进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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