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余座。这里的勾栏,并非是mǎi chūn的所在,而是大舞台。
围绕勾栏的看棚,有大有小,特大的可容数千人。内中瓦子的莲花棚、牡丹棚,里瓦子的夜叉棚、象棚,都是有名的看棚。
瓦中,多有货药、卖卦、喝故衣、探搏、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
其中,桑家瓦子是东京汴梁最大的娱乐场所,里面说书的、唱戏的、杂耍的、卖艺的都有,每天吸引着成千上万的人前去消遣解闷儿。
当然,那里买卖铺户的生意也火爆得不得了,同时许多摆摊儿、挑担的商贩也去凑热闹,使得那里从早到晚人头攒动,场面异常壮观。
自从李中易打进了开封城之后,就取消了夜禁,结果是,各种娱乐场所的不断涌现,极大的丰富了开封居民的夜生活。
张三正和高强,肩负着保护李中易安全的重任,他们自然不希望李中易去瓦子里厮混。
然而,李中易是那种拿定了主意,九牛拉不回的主,高强和张三正两个人只得暗中调派人手,将李中易的四周包成了铁桶。
李中易微服出行,混迹于瓦肆之中,警政寺卿李延清很快得知了消息。
如今的开封城中,各类巡警铺过百,可谓是遍及于大街小巷之中。
李中易身边的亲牙,个个带着家伙,又穿着便衣,形迹难免可疑,自然逃不过巡警们的暗中观察。
李中易刚买了一柄折扇,还没扇两下,却见一身便衣的李延清,就站在身前的不远处,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皇上,此地鱼龙混杂,怕是安全隐患很大啊。”李延清主管着开封城里的治安,他比谁都担心李中易的安全问题。
李中易摆了摆手说:“有你在,我怕啥?”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李延清赶忙闪到一旁,小声说:“小人哪里担当得起这么大的责任?”
“既然担当不起,那就闪开到一边,陪我逛饱了再回去。”李中易成心不想回府了,李延清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李中易正逛着,却见几名三司使衙门的税吏,沿着桑家瓦子两边的街道,收摊贩们的税。
“真扫兴!”李中易摇了摇头,找小摊贩们收税,收不上几个钱,还很容易坏了自家的名声。
李延清看出李中易的不满情绪,不过,三司使是李中易的义兄黄景胜,借他李延清八万个胆子,也不敢给老黄上眼药。
“爷,这里的摊贩都是固定的,哪怕是没出摊,也没人敢抢他们的位置。”李延清这番话一出口,李中易立时警觉了,扭头问李延清,“莫非涉黑涉恶?”
李延清摸了摸鼻子,小声说:“这些摊贩的背后都有靠山。”
李中易一听就明白了,敢情是黄景胜手下的税官,来收王大虎手下的税款,典型的大水冲了龙王庙。
“你人面熟,你倒是说说看,该不该收摊贩们的税?”
李中易以前认识一个朋友,那人在京城的知名夜市里,有好几十个摊位,靠着收租金每月都可以过得很滋润。
李延清的一席话,倒是勾起了李中易的这段回忆。实际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小摊小贩里边,其实也有颇深的门道。
客观的说,并不见得摊贩就是穷鬼!
如果不是有了这么一段插曲,李中易险些犯了主观错误,直接偏帮了摊贩们。
“小的以为,只要有足够的利润,就有人敢铤尔走险。比如说,贩卖私盐那可是掉脑袋的重罪,却依然有不少人做此营生。”李延清虽未正面回答李中易的问题,却从侧面论证了一个事实:赔本的买卖无人会做。
这年月,各行各业都有各自的潜规则。所谓隔行如隔山,不是内中的知"qing ren",很难了解其中的nèi mù。
李中易对别的娱乐项目,不怎么感兴趣,毕竟电视里的综艺节目多如牛毛,看都看腻了。
不过,李中易倒是有兴趣听一听说书。想当初,李中易读初中的时候,每天中午都会一边吃饭,一边听袁阔成的长篇评书《三国演义》。
李中易在说书的勾栏里坐下之后,李延清等人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们赶紧布置亲牙们,将四周的安全漏洞,一体补上了。
听了一段说书,李中易只觉得意兴阑珊,唉,和刘兰芳的《岳飞传》或是田连元的《杨家将》比起来,差出去何止十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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