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顾虑,并没有说出来。
顾念之放下擦头发的毛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何教授说,那种枪,对方只有一支,所以不用担心。”
因为唯一的一支枪已经炸成碎片。
霍绍恒坐直了身子,这跟他的推理是一致的。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有股拨动人心的磁性:“……是何教授亲口说的?他怎么知道对方这支枪只有一支?”
“我也不知道,我问过他,可是他不肯直说,问急了,就……就……唉,算了,反正他既然不愿意说,我尊重他的决定。而且我觉得我自己去找真相更好,这样不会偏听偏信。”
再说顾念之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和行事方式,就算何之初什么都跟她说,她也会自己去验证他说的真假。
有关自己的身世,和失去的记忆,她不可能听别人一席话就全盘接受。
所以对于她来是,何之初说与不说,没多大区别。
霍绍恒明白顾念之的意思,他也是这样的看法,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逼何之初给出理由的原因。
因为谁知道何之初说得是真是假?
他也习惯于自己去寻找真相,不会被别人的话牵着鼻子走。
只有自己亲自找到的真相,他才会信。
别人说的话,顶天就是一个参考,而且可信性还要大打折扣。
顾念之跟着他长大,为人处世早就打上了他的烙印。
想到这里,霍绍恒轻轻笑了一声,温和地说:“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给我。”
顾念之下意识点了点头,“好。”
等她挂了电话,才有些懊悔刚才答应得太快了。
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顾念之靠在床沿,一边晾着头发,一边想心事。
从德国遇险归来,到今天枪下逃生,顾念之忍不住要给自己点个赞。——她真是命大啊……
对方肯定气得不得了吧?
怎么弄都弄不死她……
顾念之心里一动,伸手拿过手机,直接拨了顾嫣然的号码。
她看得出来,顾嫣然后面还有人,那人比顾嫣然聪明,比她沉得住气,也比她隐藏得深。
要把那人挖出来,还要着落在顾嫣然身上。
电话响了两声,顾嫣然就接通了电话,沉沉地问了一声:“顾念之?你打我电话干什么?”
顾念之呵呵笑了两声,故意阴测测地说:“姐姐,你做了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吗?如果我今天死了,现在给你打电话的,就不是人了,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顾嫣然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突然尖叫起来,手机跟烫手山芋一样,突然拿不稳,啪嗒一下子掉在地上。
好在苹果手机质量还不错,摔了一下也没有摔坏。
顾念之听见砰地一声响,知道顾嫣然是摔了手机了,哈哈笑了两声,就挂了电话。
骚扰完顾嫣然,顾念之神清气爽地上了床,心甜意洽地睡着了。
明天还有很多事做,顾念之打算明天早上一起来就去要求争产案的法庭再次开庭审理。
因为她的重要证人夜玄已经到位。
帝都高级人民法院接受了顾念之的申请要求,通知顾嫣然和金婉仪,争产案的第三次开庭就在下个周一。
……
已经到了十一月中,帝都的天气越来越干燥,也越来越冷。
帝都柳树胡同32号的首相府里,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
首相府的气氛就跟这气温一样直线下降。
这个周六的早晨,谭东邦和谭贵人坐在首相府住宅一楼的餐厅里吃早餐。
这些日子,谭东邦瘦了很多,刚上任没多久就遭遇弹劾,他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谭贵人知道父亲现在公务繁忙,母亲又回娘家了,便乖巧地不提他的弹劾案,拿着餐刀给谭东邦的面包片抹上黄油,放到他的餐盘里,“爹地,吃早饭啊。”
“谢谢囡囡。”谭东邦跟蔡颂吟的关系没有以前好了,但是他对唯一的女儿还是非常疼爱的,“不过爹地吃不下,最近的事情太多,你妈咪又不回来,提弹劾案的那几个议员太猖狂了……”
这些天蔡颂吟不在家,谭东邦没有别人说话,就喋喋不休地对着谭贵人说起来。
谭贵人不是很懂这些事,但她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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