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哲学不感兴趣,但是我对数学感兴趣。您能说说它是如何跟数xué lián系起来的吗?”年轻时候的顾祥文眼里闪着光,是那种谈到自己最感兴趣东西时候的表情。
“kevin,我写过一本关于这方面的科普读物,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去看一看。”
梦到这里的时候,顾念之突然醒了。
她想起来了。
路近给她找来的一堆有关《易经》和混沌数学的资料中,有一本书就是这个范德比尔特教授写的科普读物。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想原来她梦里的这个顾祥文,并不是她的父亲路近。
因为书是这边世界的,不是那边世界的。
路近给她资料的时候,曾经说这边世界里的书还不错,那边都没看见过。
看来她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顾念之叹了口气,将脑袋往霍绍恒肩膀那边靠了过去。
霍绍恒没有睁开眼睛,但已经下意识将顾念之揽了过来。
然后惊醒,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含糊不清地说:“怎么了?做噩梦了?”
顾念之小声说:“没有。”
抬头看了看霍绍恒,“吵醒你了?”
霍绍恒垂眸看了她一眼,“还好。不过我睡眠比较浅。”
顾念之往他那边偎得更紧,将自己弯成一把勺子,和他紧密地契合在一起,才又沉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念之除了去议会上院的法律顾问处上班,就一个人宅在家里研究《易经》和混沌数学。
周易八八六十四卦她已经看得滚瓜烂熟,但是没有什么头绪。
这一天吃晚饭的时候,顾念之和路近谈起来自己的心得体会,说:“爸,您觉得,《易经》跟混沌数学是如何相连的?”
路近听顾念之这意思,明白她是遇到瓶颈了。
凝神想了一会儿,路近说:“去我的实验室,我们来算一卦。”
顾念之笑了起来,“好,我们去。”
两人来到路近的实验室,顾念之拿出自己一直在把玩的红木小棍,说:“一共五十根,按照蓍草的样子做的。”
路近点了点头,“其实没必要用蓍草草棍。古早时代的人确实用蓍草算卦,不过我认为,那是他们找不到更好的材料。”
顾念之:“……”
“你别不信。古早时期,生产力低下,而蓍草的草杆比较直,但又比树枝柔软,到处长得都有,所以对于那时候的人来说,因地取材,最容易就是蓍草。”
顾念之笑了起来,“爸您这么说,可会打那些认为用蓍草才是‘正统’的人的脸啊!”
“切,打脸就打脸,我哪天不打别人几次脸?”路近完全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就跟驱赶不存在的苍蝇蚊子一样。
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将一根红木小木棍挑了出来,放到一旁,然后开始了捡拾木棍的环节。
顾念之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直到路近重复六次,得到六爻,才有了一个完整的卦象:履卦。
路近喃喃地说:“兑下乾上,履虎尾,这说明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
“履虎尾的意思,是跟在老虎后面走路,会一路通畅。”
顾念之噗嗤一笑,“这不是在说狐假虎威?”
路近也笑了,朝她眨眨眼:“也可以解释成,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两人嘲笑了几句,顾念之又说:“可是这跟混沌数学又有什么关系?”
路近想了一下,说:“你不是构建了一个公式?要不把这个卦象当做参数代入进去?”
“把卦象当参数?”顾念之琢磨起来,“这是第十卦,而易经里一共六十四卦。真的有关系吗?”
她站了起来,“我回自己房间验算去了。爸,我明天告诉你结果。”
路近点了点头,“好好验算,这种问题就是要一鼓作气弄清楚,不然到明天说不定就忘了今天的灵感。”
不只有文学艺术需要灵感,理科科学也需要灵感。
顾念之回到自己房间,一晚上都在琢磨这个卦象。
霍绍恒一晚上也没有回来,没人催她睡觉。
顾念之到半夜时分,突然福至心灵,想,这个履卦既然表示他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不妨演算一下对方的行动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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