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和宋锦宁说说笑笑走到餐厅坐下,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虽然极力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但眼底闪过的星光还是展示着她对这桌菜的惊艳和欣喜。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餐桌上的菜并不多。
只有一共八个菜,中间三个青花瓷的大海盅,周围摆着五个净白亮丽的白玉瓷盘,如同孔雀开屏。
路远笑吟吟地走过来,一边给大家布筷,一边说:“今天做的菜不多,不过都是功夫菜,大家尝尝看可不可口。”
宋锦宁笑着说:“虽然样数不多,但是菜量都很足啊,路远,这些都是什么菜?”
路远指着中间那三个青花瓷大海盅,说:“这里分别是清汤燕窝、黄焖鱼翅和乌龙吐珠。”
顾念之看着那“乌龙吐珠”,正好是一根根炖得软糯的乌参并排摆得整整齐齐,但是边上却是一溜鹌鹑蛋,就像是龙吐珠一样的造型。
霍绍恒坐在顾念之身边,用公勺先给她舀了一碗清汤燕窝,轻描淡写地说:“路总今天做的是谭家官府菜。这清汤燕窝、黄焖鱼翅和乌龙吐珠,就是谭家官府菜里最出名的三道菜。”
这道清汤燕窝汤清而润,燕盏完整无缺,飘在米色清汤里,就像一片片玉兰花,高雅清鲜,光闻一闻气味都出奇的清朗。
顾念之以前只吃过燕窝做的甜品,还没有吃过燕窝做的菜,忙不迭地尝了一口。
燕窝的软滑里混杂了一股极鲜的味道,如同一股清泉,将味蕾洗刷干净,只等着一场饕餮盛宴。
“唔——!”顾念之拖长了声音,含糊不清地说:“这是怎么做的啊?燕窝能做出这种味道?!——果然是无知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路远含笑坐在宋锦宁旁边,给她也舀了一碗清汤燕窝,说:“如果用西餐来比喻,这道菜可以算是开胃菜。”
“它是将燕窝泡发之后,只用清水洗涤,再用有机走地鸡熬制的鸡汤蒸熟,然后放入黑猪肘、干贝和宣威火腿吊出来的高汤蒸半个小时。”
“这样做出来的燕窝才不会碎,不仅保持燕盏的完整,而且营养也不会流失。”
路近心里想着事儿,自己够着汤勺也去舀了一碗清汤燕窝。
路远见他居然没有争闹,微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拿起公筷,又给路近盛了一把黄焖鱼翅,放在旁边的小碗里。
霍绍恒说:“这些菜最讲究食材的质地和火候。路总,为这一桌子菜,你准备了多久?”
路远笑着说:“如果不算找食材的时间,整个准备工作加做下来,需要一天一夜。”
顾念之倒抽一口凉气,“……这八个菜就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这些菜主要是泡发的时间多。”路远不紧不慢地解释,“因为不想用化学方法泡发,只用清水,所以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另外做鱼翅和燕窝的高汤是刚刚熬制的,要花十几个小时。”
顾念之感慨地点点头,“难怪啊……这些菜这么好吃,大概是不能经常吃了。”
路近这时听见了,转头对她说:“所以我叫你一起来吃啊!这种好菜,路老大这个大忙人可不会经常做的!”
“我跟路老大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他只做过一次!一次!”路近伸出一根手指头,显示路远的行为是多么令人发指!
宋锦宁吃一口清汤燕窝,又吃一口黄焖鱼翅,连连点头说:“嗯嗯嗯!真是太好吃了!路远,这些菜啊,以后每次过年能吃到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喜欢吃?我每周做一次都可以。”路远忙说,“高汤熬好了,只要食材新鲜,就可以做。”
路近:“……”
嗤!脸打得好疼!
他瞪了一眼有异性没人性的路远,撇了撇嘴,悻悻地给自己夹了一根乌参,泄愤似地一口咬断吃了起来。
顾念之跟霍绍恒对视一眼,偷偷抿嘴笑了。
路远为了宋锦宁,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偏偏宋锦宁还不领情,忙说:“那怎么行。这些菜做得这么麻烦,怎么好意思让你每周都做?再说我也不是每周都回来。一年吃一次我就满意了。”
路远想说“不麻烦”,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视线在席间溜了一圈,落在正埋头苦吃的顾念之面上,说:“……念之瘦了很多,得好好补一补。反正我也打算每周给她做一次大补的菜,顺便大家都尝一尝,也不碍事。”
被拉来临时挡枪的顾念之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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