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又揉了揉太阳穴,试探着问:“其实你们毕竟是亲生母女,用不着被别人的谎言弄得剑拔弩张,对薄公堂吧?要不,我帮你联系一下念之,试试你们母女俩能不能和解?”
“和解?庭外和解?谋杀案也能庭外和解?”秦瑶光意外地反驳,似乎对法律常识也不是一无所知。
秦老爷子呵呵笑了,说:“不是谋杀案的庭外和解,而是你跟念之之间母女和解。”
“您的意思是,只要顾念之原谅我,她就不会坚持告我谋杀?那可以撤诉吗?”秦瑶光想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
既然是家事,那当然能关在家里解决更好。
秦老爷子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谋杀案是由检察院立案公诉的,不是何家,或者念之说撤诉就撤诉的。”
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出来。
如果谋杀案都能说撤就撤,形同儿戏,那法律的公信力也就不存在了。
秦瑶光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说法不是很满意,喃喃地说:“……她做得这么绝……那跟她和解有什么意思?”
秦老爷子瞪了她一眼,说:“你还有脸说?我在念之刚回来的时候就劝你,别把事情做得太绝,念之只是个小姑娘,你不把她当人看,她也不会当你是亲妈。感情是处出来的,不是因为你生了她,她就要对你孝顺。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事?!——手里本来攥着一把好牌,现在全打得稀巴烂!”
秦瑶光神情一凛,说:“不和解就不和解。她以为仗着何家的势,就能仗势欺人?美国国会不会听任不管的,是吧?”
“我打个电话问问首席律师。”秦老爷子说着,拿出手机,摁了免提,对那边的首席律师说:“这案子美国那边怎么说?会不会给这边施加压力?毕竟我们瑶光是被冤枉的。”
“这是当然,当然。”首席律师在手机那边连忙笑着说,“这一次庭审,会在国际人权组织的监控下,对全世界公开进行。”
秦老爷子的瞳仁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在全世界面前公开庭审?!”
秦瑶光也有些难以置信,但却又更高兴了:“不是吧?她想在全世界面前丢脸?知道她帮着外人告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没有对秦素问做过手脚,秦素问要么是自己短命死的,要么是顾祥文那个死鬼杀的,关她什么事?
她就不信顾念之能在全世界面前颠倒黑白!
或者,顾念之为了洗白她自己,也只有在全世界面前做亲子鉴定,验证自己的dna!
那就更加有好戏看了……
秦瑶光的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她就喜欢看顾念之无比讨厌她,但又不能不承认她是她亲妈的样子。
首席律师见秦瑶光无比笃定这件谋杀案跟她无关,顾念之纯属是泄愤,公报私仇,才放下心来,拿着手机再三叮嘱说:“秦女士您记好了,一定要把所有有关的事,事无巨细,都告诉我,这样我们才能有充分的准备。不然上了庭,被对方质疑,我们又不能合理解释,会很被动。”
“这你放心,我做过的事,不会否认。但是没有做过的事,也别想扣我头上!”秦瑶光斩钉截铁地说,一点都不退让。
首席律师松了一口气,又问了一些疑点,才放下电话,命令自己的司机赶快开车回律所,他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收集到的材料。
……
一个月后,开庭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顾念之做好最后一次庭审准备工作,在自己的书房里伸了个懒腰,打算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就上庭。
她看着窗外露出的鱼肚白,揉了揉脸,想去泡个澡,然后睡觉。
这一个月,她几乎每天都工作到天亮,然后上午睡三个小时,接着干活。
整个人瘦脱了形。
脸更加小了,下巴尖尖的,几乎成了瓜子脸,衬得一双明丽的眼眸更大,点漆一般,黑里透着亮。
看人的时候,专注异常,让人有种“你就是她的唯一”的错觉。
路远敲了敲她书房的门,推门进来说:“早餐做好了,赶紧吃了去睡觉。”
这些天,他和路近也十分心疼顾念之,但又无法说服她,只好努力做些有营养的食物,逼着她吃下去,也好补补身体。
顾念之笑着站起来,欢快地说:“路总,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她竖起大拇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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