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窗帘,连外界的视线都隔绝了。
现在身边的人都走光了,何之初才咬牙切齿地问:“爸,念之说的是不是真的?!秦瑶光真的用她做**实验?!就是为了给我治病?!”
刚才秦瑶光在法庭说只是“捐骨髓”,可是那种话,能糊弄一般人,不能糊弄何之初这个当事人。
从秦瑶光这些年对顾念之的态度来看,他一个字都不信秦瑶光只是让顾念之“捐骨髓”。
而且他也相信顾念之突然说秦瑶光曾经对她做“**实验”这种话,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胡乱栽赃。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何承坚,想到刚才何承坚匆匆离开法庭,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可是他像是掉进了无底洞,一直坠落,却无法触底,感觉最是折磨人。
何承坚却冷哼一声,“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我只知道她治好了你的病。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追究下去!”
何之初无比失望,又无比震惊。
他整个人像是被人用沸水从里到外烫了一遍,又放入冰水里,从里到外冻了一遍。
冷热交加之际,他几乎无法正常思考。
头疼得像要裂开了,何之初忍住怒气,压低声音又问:“爸,您老实说,我的病,到底是怎么治好的?!”
他原本以为,真的是跟秦瑶光刚才说的“捐骨髓”一样,用顾念之的骨髓治好他的先天性基因缺陷症。
可是今天从秦瑶光和何承坚的反应来看,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他甚至想起了母亲秦素问还在世的时候,曾经跟父亲发生的那一次惊天动地的争吵。
他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争吵,但是后来母亲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家,跟父亲分居的事,他是记得的。
而那一次,留住母亲脚步的,就是被顾祥文送来的小小的顾念之。
六岁的顾念之苍白胆怯,趁人不注意,就躲到了桌子底下……
那一双怯生生惊惶无助的大眼睛,永远留在当时十六岁少年的记忆里。
何之初闭了闭眼,眼泪从眼角悄悄地渗了出来。
他缓缓抬起手,手里已经拿着一支左轮手枪,紧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爸,您还是不说吗?好,不说的话,我也不想活了。如果我的生命,是建立在对另一个无辜女孩的**实验上,这种生命是罪恶的,可耻的,爸,我不能继续活下去了,我要去见我母亲。”
何之初清冽冷漠地说着,手指正要扣动扳机,何承坚却也飞快地拿出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说:“好,如果你不活了,我更没有什么理由活下去。你母亲不在了,你是我活着的唯一希望。你要想走,我跟你一起,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在九泉之下团聚了。”
何之初愣了一下,何承坚眼疾手快,另一只手闪电般伸过去,抓住何之初握着左轮手枪的手,对准了自己另一边的太阳穴,“阿初,你不用死,你打死我给顾念之偿命!”
何之初五内俱焚,整个人像是在油锅里煎熬着,他死死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嗓音低哑地嘶吼着:“那您是承认,您知道秦瑶光对念之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她那时候多大?两岁?!一个两岁的孩子,你们怎么做得出来?!”
“我不知道!”何承坚闭着眼睛,怒吼着,“但是如果这样做才能救你的命,我不会反对!”
他确实不知情,他也不想知道秦瑶光到底是怎么治的,他只想救自己的儿子,就这么简单。
妻子不同意,没关系。
儿子不理解,也没关系。
他只做了自己身为父亲,必须要做的事。
他不会告诉何之初,秦瑶光当时向他保证过,只是利用顾念之的血液、骨髓和基因。
何承坚不懂医学,也不懂生物学,在这件事上,他相信秦瑶光的工作能力。
他确实赌对了,但是他没想到,这件事背后的真相是如此丑陋和不堪。
但是如果重来一次,如果秦瑶光亲口告诉他,要真的做**实验才能救顾念之,他会怎么做?
他会宁愿自己的儿子去死,也不同意吗?
何承坚知道自己不会,所以他才没有推卸责任。
“这件事不管怎样,我都不会阻拦,因为她是唯一能救你命的人。”何承坚的声音苍老而低沉,不屈而倔强,“你不满意,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等我把工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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