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的电话,“我到了。”
顾念之笑着忙说:“这么快?我不信。”
何之初打开视频,让她看了看前面的何家大宅。
顾念之轻轻“嗯”了一声,言归正传:“何少,怎么办?温守忆这也太谨慎了吧?”
何之初往自己二楼套房走去,一边说:“如果不是这么谨慎,她早就进监狱了,还轮到现在在我们面前嚣张?”
“那倒是。”顾念之叹了口气,“当初你难道就没发现她是这种人?”
何之初想了一下,说:“没有证据的话,我不会乱说。但是她以前是个非常认真努力的人,只不过现在她的认真努力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
“是吗?”顾念之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温守忆的情形,撇了撇嘴,“她对我的态度可是从来没有变过,从见到我的第一次起,就不喜欢我,对我各种使绊子。”
要说切实的证据,顾念之确实没有,如果有,早就收拾她了。
这是一种直觉,特别是女性的直觉。
何之初叹了口气,“念之,对不起。你要早跟我说你不喜欢她,我早把她赶走了。”
“她是你的得力助手,我怎么敢啊?”顾念之呵呵哒,“再说那时候我只是你的学生,而且你还对我多方挑剔,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会对你说不喜欢你的助手吧?况且你不觉得我根本没立场说这种话吗?”
作为学生,挑剔导师的助手,那真是嫌命太长了。
何之初闭了闭眼,竟然无言以对。
那个时候,他找顾念之快找疯了,不顾一切追到这边世界,又花了三年时间才找到她。
可是找到之后,却发现她完全遗忘了他。
那种痛心蚀骨的感觉让他无法用正常的心态面对她。
所以他的态度喜怒无常,所以他让顾念之觉得高高在上,无法靠近……
都是他的错,他弄丢了她,活该受到这些惩罚。
何之初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念之觉得两人的气氛中有股尴尬的沉默,忙转移了话题,“不过不管温守忆有多少理由和证据,我还是觉得,这个包裹绝对不是栽赃陷害。”
何之初回过神,淡淡地说:“当然不是栽赃陷害。到现在这个地步,如果还是‘栽赃陷害’,那她遇到这些‘栽赃陷害’的频率未免太高了,就逻辑来说也不成立。”
“何少也同意我的看法?!”顾念之眼前一亮,振作起来,“可是如果我们没有别的证据反驳她所说的‘栽赃陷害’,法庭不一定会判她的罪。”
“不是不一定,是肯定不会。”何之初对这边世界的了解比顾念之还是充分一些。
他语气轻缓柔和地跟她解释:“她现在已经是秦氏私立集团的执行院长,能调动的资源比以前更多了。”
“她有了身份、地位,还有相应的权势以及财力,要定她的罪,就必须没有丝毫空子给别人钻。”何之初说起法律上的事情,就像路近说起自己曾经做过的实验,态度非常严谨认真。
“对。”顾念之心悦诚服点点头,“其实律师打官司,能打赢的不是一定绝对正义,而是比对方漏洞小,证据更充分而已。如果面对一个比自己强的对手,分分钟可以给你把官司反转过来。”
“是啊。”何之初轻笑出声,“你是没在美国做过律师,如果你在美国真的做过律律师,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有钱人能脱罪的比例那么高。”
“因为他们的律师比政府的律师要厉害?”顾念之笑着说道,“我也看过一些美国官司的案例。”
“对,在美国,最厉害的律师都不在政府工作,而是在律所工作。所以检控方只要出一个纰漏,并且被对方律师抓到,那么检控方,也就是原告的官司就算输了。”
何之初唏嘘不已,“所以要打赢官司,就是跟对方斗智斗勇。你的智商和能力不如人,你就输了。——这就是法律上的正义。”
听到这里,顾念之担起心来,“那温守忆这一次怎么办?会再次让她钻空子吗?”
“这就要看我们能收集到多少证据。”何之初缓缓地说,“偷拍的人已经自杀,这意味着最重要的线索已经断了。”
“那怎么办?”顾念之有些急躁了,“真的抓不到她的把柄吗?!”
“……有一个办法。”何之初进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轻声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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