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口浅底大锅放在餐桌中央,每人面前放着碟边描着兰花的白色骨瓷餐盘。
路近高高兴兴地拿起公勺,给顾念之舀了一大勺放到她的餐盘里,热切地说:“尝尝路老大的手艺!这玩意儿我当年在西班牙的一个小酒馆吃过,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西班牙海鲜炒饭。我不知道怎么做,但是味道还记得,逼着路老大试了试,终于成功了。”
顾念之看着这菜的外型跟霍少当年给她做过的差不多,心里也很高兴,拿起自己的勺子舀了一大口放到嘴里。
还没来得及品味鲜美的海鲜炒饭,一股让她作呕的洋葱气息从味蕾一直延伸到胃部,就像一道钩子要把她的肠胃都钩出来。
顾念之捂着嘴,迅速跑到厨房吐掉所有的炒饭,又巴着垃圾桶吐得昏天黑地,连胸口都隐隐作痛了,才喘着气坐在地上。
路近惊呆了,“这是怎么了?!难道这饭菜有毒?!”
路远脸色黑了下来,“怎么会有毒,是我自己亲手做的!你是信不过我?”
“当然不是。”路近挠了挠头,自己大吃了几口,然后去厨房看顾念之,将她扶出来,给她了一瓶矿泉水,“喝点,漱漱口。”
顾念之咕噜咕噜喝了半瓶矿泉水,才把那股洋葱气息完全压了下去,苦笑着说:“海鲜饭里面有洋葱?”
“……有,剥了一个洋葱。”路远点了点头,了悟地说:“你不能吃洋葱?”
“嗯,不能吃,一吃就恶心。”顾念之捂了捂胸口,低声说:“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西班牙海鲜炒饭,都是不放洋葱的。”
霍少都是改良过的,但是一样好吃。
“……那还叫好吃?那就不正宗了。”路近无奈地摇头,“早知道就给你做别的东西吃了。你想吃什么?我叫外卖?”
顾念之深吸一口气,说:“那就做个蛋炒饭吧,方便吗?”
她眼巴巴的看向路远。
刚才她才大吐过,现在鼻尖有点儿红,眼睛水润润的,就像呛了水的小兔子,路远也有些心疼,拍拍她的肩膀,“行,伯父给你做扬州炒饭。”
顾念之勉强笑了一下,“谢谢路总。”
远东王牌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幕,自己吃完了盘子里所有的西班牙海鲜炒饭,叹息说:“真是可惜了,这么好吃的海鲜炒饭,只能我一个人吃了。”
顾念之:“……”
路近瞪了他一眼,“还有我呐!”
他也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吃起来。
顾念之看着这两人你争我抢地吃着海鲜炒饭,竟然觉得食欲又上来了。
味腺分泌口水,她饿了。
很快,路远又给她做了一碗扬州炒饭送过来。
绿色的青豆,雪白的小虾仁,暗红的火腿,金黄的小鸡蛋块,还有用蛋液炒出来的黄澄澄的米饭,比西班牙海鲜炒饭的色泽要淡雅一些,有着华夏特有的含蓄美感。
吃在嘴里,却是一样的隽永美味。
顾念之不再恶心了,大快朵颐,高高兴兴吃了两碗扬州炒饭。
路近也和路远、远东王牌三个人一起分吃了一大锅西班牙海鲜炒饭。
吃完饭,四个人都懒洋洋地不想动。
大家围着饭桌闲聊消食。
路近问她:“官司怎么样了?那俩公母花匠被抓起来了吗?”
顾念之:“……”
“抓起来了,法院在排期审讯,希望能提前。”
“这就好,需要我帮忙吗?”路近很是积极,“我可以出庭作证。”
“千万别!”顾念之忙打消他的念头,“您已经改名换姓,就不要暴露身份了。”
路远皱起眉头,“如果你父亲不能出面,那你的官司……不好打啊……”
对于八年前的事,路远不仅是知情者,还是参与者。
所以他知道对方假造的证据链,正好被路近利用了,将计就计劫走了顾念之。
但就因为路近的“将计就计”,反而坐实了那些假证据链。
要翻案,难度非常大。
顾念之看了路近一眼,“爸,我想跟您单独谈谈。”
“行,没问题。跟我来。”路近对顾念之一向是有求必应,闻言连忙站起来,带她去她自己的房间。
路近和顾念之走后,远东王牌也起身说:“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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