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是因为当时只有绍恒一个侄子,他这么写遗嘱,不是其心可诛?!”霍学农回答得义愤填膺,“我是为了他好,为了这个家!你们居然认为我就是为了几个钱?!”
顾念之:“……”
九位数的资产,只是“几个钱”?
这霍老爷子忒也恬不知耻了。
顾念之腹诽着,眼角的余光瞥见章家人狂喜的面容,如同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神情,立刻觉得觉得不能忍。
霍绍恒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朝她摇了摇头。
这是他的家事,他不想顾念之唱太多黑脸。
要怼霍老爷子,得他自己来。
顾念之明白了霍绍恒的意思,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很是心疼。
霍绍恒微微笑了笑,紧紧握着她的手,既像是给她支撑,也像是从她的支持中寻找力量。
顾念之点了点头,“……你说。”
她会帮霍绍恒查缺补漏。
两人这一番眉来眼去,看在病房里众人眼里,感觉各不相同。
蔡胜男第一个看不下去了,愤愤地转过身,背对着霍绍恒和顾念之。
罗嘉兰遭受双重打击,整个人陷入神思恍惚当中,根本没有注意顾念之和霍绍恒。
谢慎行却看得高高兴兴,恨不得竖起大拇指给他们点赞。
章文杰的目光一直盯在顾念之脸上,直到霍绍恒犀利的目光扫过来,他才有些瑟缩地移开视线。
章文娜和章宝辰则注意力完全在霍老爷子身上。
霍绍恒将霍冠元的遗嘱备份放回信封里,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霍学农病床前,淡定地说:“祖父,您这么说大伯父,让我很难接受。仅凭信托基金的分配,就说大伯父觊觎弟妹,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
“我是一名军人,一名维护战友和同袍荣誉的军人,同时也是我母亲的儿子。如果您再坚持这样的说法,羞辱我母亲和大伯父,对不起,就算您是我祖父,我也会将您告上法庭。”
“你敢说你大伯父跟你母亲之间没有猫腻?!”霍学农双目通红,没想到被自己的亲孙子当面打脸,他无论从面子还是心理上都受不了。
“我用我的军衔发誓,我大伯父牺牲之前,跟我母亲之间绝对没有任何超过亲戚朋友关系的瓜葛。”
霍绍恒举起右手,“现在,我大伯父已经牺牲十七年,我母亲也跟我父亲离婚,是一个单身女性。她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不会阻拦我母亲再婚,您也不要用‘弟妹’来形容我母亲跟大伯父的关系。他们已经不再是大伯和弟妹的关系。”
霍学农“呸”了一声,“绍恒,你掩耳盗铃给谁看呢?他们现在是没有瓜葛了,但是当初……”
“当初?当初有什么事,您有证据吗?”
“这份遗嘱不就是证据?!”
顾念之这时忍不住嘟哝道:“……这也能当证据?如果宋女士再生一个儿子,照样是霍大伯的侄子,那信托基金就得再分一次。——霍老先生,您不要钻牛角尖了,明眼人都知道,霍大伯这样分配自己的信托基金,纯粹是因为这是谢老夫人留下的财产,是属于霍家人的。”
顾念之看了失魂落魄的罗嘉兰一眼,“而罗嘉兰,她根本不是霍家女儿,自然不应该享有谢老夫人留下的遗产。而霍大伯把自己一半的存款留给了罗欣雪和罗嘉兰,那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够她们母女俩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您恐怕也是想到了罗嘉兰不是霍大伯的亲生女儿,才默不作声,让她继承霍大伯的信托基金吧?”顾念之的声音越来越低,“……不就是想着在她手里就跟她代持一样,您分分钟可以把信托基金从她手里拿回来……”
顾念之的话,说中了霍学农心里最隐秘,最不可告人的一段心思,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不敢面对的一段心思,就被顾念之这样明明白白展现出来。
霍学农待要骂顾念之两句,霍绍恒已经挡在顾念之身前,对霍学农说:“念之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只想问问您,到底大伯父在您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为了女人不顾廉耻和兄弟情义的人吗?”
霍学农被霍绍恒堵得心里发慌,一时顾不了那么多,冷笑道:“好,你大伯父没错,是我想错了,那就按你说的,这是纯粹留给霍家人的财产,那文杰也有一半!”
他梗着脖子看着霍绍恒,又挑衅般瞥一眼谢慎行,可以说是非常胆大妄为了。
谢慎行背着手,冷眼看着霍绍恒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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