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仇孤鹰恨文玉书恨到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但还不得不召集满城名医过来救他,更下了死命令,若救不活文玉书,他们都去陪葬。更把身边内功深厚的人调来,轮流输功,为文玉书日夜的吊着那口气。在全力以赴的齐心合力下,经过三天三夜,文玉书几乎找不到的脉搏,终于又开始了震动。
仇孤鹰看着睁开眼睛略显呆滞迷茫的文玉书,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看见他又活了,这无疑让他很兴奋,但看着他没有死,又很愤怒,所有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这个魔头的脸上,居然第一次看不见了表情,因为他自己都搞不清,他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情。
文玉书是不是没心没肺,当神志渐渐清醒之后,居然对他笑了笑,仇孤鹰别过脸去,他担心自己会抑制不住的一拳打爆他的头。冲着自己笑,在嘲讽自己?他有这个资格,因为只剩一口气,他还在守卫森严的皇宫里救走了两个人,更把婢女阑儿拐带跑了。仇孤鹰的嘴角牵着眼角不住颤动。真是奇耻大辱,那几个人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上天入地了般,再也找不到了。他仰头做个深呼吸,那胸口的闷塞,几乎让他快要炸裂。
文玉书生出些同情,他人格之所以如此分裂,或许也是受过巨大的伤害。他的眼睛里永远都是深不见底的恨意,是什么样的过去,让他对这个世间充满了仇恨?正因为看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铺天盖地的愤怒与悲凉,文玉书才一点不恨他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道:“对不住了,人我必须要救,她们对我而言,远比生命更重要。”
仇孤鹰的拳头咯咯作响:“你是怎么把她们放走的?是不是哪里有秘密通道?”
文玉书道:“你自己的皇宫,怎么会问我?”
仇孤鹰无话可对,是啊,自己的皇宫,自己会不清楚。原来,自己的家里,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你看到了,我并没有为难林润婼,也做得仁至义尽了吧?难道你没有一点感激之情吗?如果有,你就应该把藏宝图给我。”身边的随处面面相视,这实在不像是他说的话,他的气势,他的霸道,都荡然无存,此一时刻竟象个卑微的人,在向别人乞怜讨要,那一副普通老人的样子尽显无疑。
文玉书半响才叹道:“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只想用这些财富去建宅筑院,开山造田,我都可能给你。可你却想着用它与辽人勾结,意图谋反,祸国殃民,就凭这,我死都不会给你。”
仇孤鹰咆哮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他的眼里熊熊的燃起来冲天的怒火。脸色铁青,直如九幽之下的厉鬼。
文玉书面无惧色,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也许,在很早以前,有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你不能以怨报怨,把更多的人推进深重的苦难。我知道没有能力劝你回头,那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做你的皇帝,不要在错下去。”
仇孤鹰狂吼道:“放屁,老夫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怎么能只甘于在这小小一片爪哇里蛰伏?总有一天,我要把天下人欠我的千万倍的都讨回来,我要让你看着,我是怎么屠尽中原百姓的,杀光他们,鸡犬不留。”
文玉书支撑着虚弱的身子:“你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如果不死,我会全力以赴阻止你!”
仇孤鹰哈哈哈狂笑:“好好,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勾结大辽,里应外合,把大宋屠灭殆尽。”
文玉书浑身发抖,咬牙道:“你疯了,那也是你的种族。”
仇孤鹰狠狠的道:“那又怎么样,对我不仁,祖宗也不要了,来人,把他拖去水牢,我要让他活受。”
水牢,冰冷坚硬的石砖为墙,昏暗阴冷,过膝的水,冰寒彻骨。文玉书被扔进去,冰凉灌满了身体。他哆嗦着挣扎着坐起,突出一口水,大口喘气,强忍着无法明状的苦楚,颤抖个不停。托着胸前的鸳鸯锁,直疼得面目狰狞。
哗啦,怎么会有水声,难道这里还有水怪,文玉书守住那微弱的心神,艰难的睁开双目,从水里蓦然钻出来一颗毛烘烘的头颅,呼了一声,昏过去。
一丝暖意流进了身体,虽然每转一周,碰击胸前的鸳鸯锁,便引起一阵战栗,但,依然感觉很受用。文玉书好不容易弄明白了,是有人在输轻柔的功力给自己,吐出一口气,软软的倒下去,却不是淹没在水中,而是倒在一个人的怀里。他抬眼看,这张脸近在咫尺,丑乖的模样却如是地下的阴灵。乱哄哄的胡子和头发纠缠不清,五官埋在毛发里,只有两道光还算精亮,让你感觉到,那是眼睛。而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了衣物遮体,皮肤浸泡的太久,皱巴巴的好像核桃皮,粗糙坚硬。
文玉书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那人咧嘴道:“鬼!”
文玉书抖了一下:“你不是。”
那人哈的一声:“你又是谁?”
文玉书从他冰冷的怀里坐起来:“我叫文玉书,前辈,您在这里多久了?”
那人游到墙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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