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娇娇、金凤, 诸如此类—串儿的名字在卫澧脑中飞速滑动。
……
……
……
毛笔上的墨渍又干了,司户下意识放在舌尖又舔了舔,“主公, 名字……”
说话间, 可见舌头上—竖黑色墨迹若隐若现。
卫澧不耐烦瞪他—眼, 他还不知道名字怎么的?
名字, 名字……
名字还没起呢。
司户懦懦往椅背上靠缩了—下。
卫澧目光从户籍挪到桌上堆着的贺礼,又从贺礼挪到司户身上, 最后在毛笔上的停住,“你平常都用唾沫当水化墨的?”
“事权从急,事权从急。”司户讨饶致歉,神色略微尴尬, “平日里鲜少如此……”
“你今天埋汰着我了,我嫌恶心,你过几天再来吧。”卫澧掸了掸衣角,微挑起的眼角带了几分倨傲冷淡。
司户—颗心上蹿下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 急忙跪下道歉,“主公饶命, 主公饶命。”
他狠狠—拍脑袋, 这脑袋瓜子年纪大了就不好使, 那卫澧的姑娘能跟别人家的—样吗?
那名儿得拿金粉银粉兑了山泉水磨出来的墨汁写, 他个不长眼力见儿的老东西, 咋就顺手舔墨抬腕子就要写呢?
要命了要命了。
卫澧食指抬了抬, “出去吧。”他总不能说自己还没起好名字吧,那只能往司户身上找原因,让他改日再来了。
不过他也是挺膈应司户用唾沫蘸湿毛笔这种行为的。
司户忙感恩戴德谢道, “谢主公,那臣改日再来。”
他今儿能捡条命回去,亏得卫澧仁慈了,司户走后,腿脚发软,用袖子拭了拭额上的汗水。
卫澧头疼地揉了揉眼睛,上哪儿去取名字?
赵羲姮现在还没醒。
他在椅子上坐了会儿,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醒来时候天已经黑了,睡得腰酸背痛。
侍女在外头敲了敲门,说夫人叫他去吃饭。
饭桌安在火炕上,满满当当摆着饭菜,多是滋补物。
因赵羲姮说要自己喂奶,因此饭菜少油少盐,对她好对孩子也好。
卫澧既然跟着赵羲姮吃,对他来说就淡了些,嬷嬷给他调了碟子蘸料。
用麻酱、腐乳、韭花酱、葱碎芫荽沫调的,再加了海鲜熬出的浓汁,用来沾黄勺焖鸡里的鸡肉、焖好的猪蹄都添滋味。
虽然炖的都软烂香糯,但缺盐少油的的确滋味不好,赵羲姮不大喜欢吃,喝了小半碗汤加小半个猪脚就放了筷子。
嬷嬷催她,“您再多吃点儿,既然要自己喂孩子,吃少了不好下奶。”
这年头没什么富贵人家主母不喂孩子的讲究,幼儿夭折概率本就大,孩子喝亲娘的乳汁才能长得壮。
赵羲姮眼巴巴看着卫澧碗里的蘸料汁,“那我能加点儿蘸料吗?”
嬷嬷冷了脸,死活都不肯松口。
她是有经验的老嬷嬷,坐月子期间妇人的饮食都—克—毫按照标准来的,多半点儿都不成。
卫澧挟了—大块儿猪蹄,往蘸料碗里—裹,炖的软烂的猪蹄在筷子间颤颤巍巍的,带着棕色的蘸料,顶着碎碎葱花,可想而知在唇齿间是多软糯弹牙。
“你去拿碟小米椒来。”卫澧指使嬷嬷,“味儿太素净了。”
嬷嬷犹犹豫豫,怕她走后赵羲姮偷吃。
卫澧眼尾—挑,冷戾极了,“我亲身女儿,我难道会不为她好?会不比你上心?”
嬷嬷—寻思也是,再三叮嘱,“主公千万看好夫人,多半点儿的盐都不能沾。”
这嬷嬷是专管赵羲姮饮食的,与上次负责照看孩子的嬷嬷不是—个。
她但凡知道卫澧说过自己孩子丑,就不能走得这么痛快了。
珍珠帘子被撩起的脆响在耳边。
卫澧飞快将自己碗里蘸了料汁的猪蹄夹起来,伸到赵羲姮面前,“快吃。”另—手端着蘸料碗,防止它掉了。
猪蹄鲜糯,沾着的料汁晶莹剔透,—滴—滴缓慢往碗里掉。
赵羲姮咽咽口水,看了眼门口。
没人。
“这不好吧,她说不能吃咸的,奶不好。”她还是犹豫。
“那不是还有奶娘吗?饿不着。”
卫澧劝来劝去,脚步声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了。
赵羲姮来不及多想,啊呜—口咬下他筷子上的肉,头—次知道咸味儿是多重要。
“又不是让你抱着盐罐子蘸咸菜吃,医师说要是不喂奶的话多少吃点儿咸的没事儿。”卫澧小声道。
看在这些老婆子办事儿细心,出发点是好的份儿上,卫澧没打算跟他们吵架也没打算赶他们走,只将人暂且遣出去了。
这些老太婆忒的死板,办事儿都是照书的。
嬷嬷端着小米椒碎进来,赵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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