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这人站了起来:“你?”
“你?”这是超游击队的队,陈美兰脱口出:“你爱人了吧,的啥?”
这是被阎肇劝过的游击队,看来他和大哥认识?
“儿子。”这人笑咧着嘴巴比划完,又比划了个八字:“小名叫八百,因为罚了八百块,我到现在没缴上钱,来找老陈,看他能不能帮我一。”
陈美兰最厌恶重男轻,但更可怜人们的肚子,和那一个个下来被嫌弃,被白眼,被丢来扔去,甚至随意溺杀的婴。
以一声叹息,对于那个可怜的人,这是最好的结果。
超队姓李,叫李光明,住在李家村。
本来也是能过日子的家庭,给他跑计划育跑的家徒四壁了。
因为没来得及缴罚款,老婆又是一下手术台结扎了的,现在家里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给计科搬走了,除非他赶紧拿八百块回去,否则老婆孩子得饿肚皮。
陈德功问陈美兰:“秦川集团那工程有消息了吗,你李家哥光缴八百没,他养着四五口人,没收入不行。”
超队再没了原来的横,大概才发现陈美兰是陈德功嘴里一口一声的老板,两手一捏:“咱有的是气,只要有活行,德功你有良心,给钱快,陈老板,我以后跟着你干,行吗?”
他有三个圆圆一样的小丫头,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全在饭吃,他为了跑计划育,庄稼全撂了。
“先跟我哥在这儿扫尾吧,一天我只能给你两块,那个工程我会努,但具体能不能拿下来我也不定。”陈美兰。
陈德功其实已经答应收下李光明了,但是答应了三块钱,美兰这一两块,他都不好办了。
不过他一直在使眼色,美兰当没看到。
要出门,陈美兰觉得哪儿有不对,于是回头看陈德功:“哥,咱工地上那堆尼龙绳子呢,有大灶上的锅碗瓢盆,都去哪了?”
“你大嫂不是全给你背回家了?”陈德功一声反问,又立刻抽了自己一个耳巴子:“她跟她妈搬的。”
“走,我带你们去找。”陈美兰。
人都觉得工程是赚大钱,该不拘小节。
但什么尼龙绳子,锅碗瓢盆,都是花钱买来的,这个工地完,下个要,要没了,又得花几百块去置办,要陈美兰猜得不错,大嫂给周母哄着,肯定是悄悄给她偷走了。
且今天才搬,肯定没拿远。
也不往别处找,陈美兰带着陈德功和李光明,直杀一支队。
阎肇的老家,是一座青砖大瓦的老院子,方方正正的四合院,院门上钉着一块光荣军属的大牌子,这在盐关村,是唯一的一户。
也是六七间大房,要拆迁,也是好几套层楼房,甫一进院子,一个小胖墩儿正在院子里对着墙角撒尿,这是吕大宝,这孩子有厕不进,喜欢对着墙角撒尿,墙角的青砖上泛着一片白,一股尿臊气,那全是给他撒尿滋的。
这要陈美兰,非他揪到厕里让他尿,但现在周雪琴和吕靖宇经常在外,显然是这孩子扔给周母的,周母自己都没家教,更何况教孩子。
“他妈的,谁啊,进我家干嘛?”
陈德功一间间打开门找东西,李光明倒是哟呵一声:“外面看着光光鲜鲜的院子,进来怎么这样儿”
推开一间大房的门,里面叽叽呱呱飞的全是鸡,再推开一间,迎门是一个不知放了多久的臭尿罐子,再推一间,死活推不开,陈德功以为是周母和周巧芳在里面,一脚踏开,迎门挂着几条洗过,但是裆.部褐黄的人内裤,一张炕上堆的满满的全是揉成抹布一样的衣服,满地乱扔的报纸,都翻在国债那一栏。
这是吕靖宇和周雪琴的卧室。
再推开一间,里面层层摞摞,果然是崭新的,雪白的尼龙绳和工地上的锅碗瓢盆。
陈德功和李光明搬东西,陈美兰转过来问吕大宝:“大宝,你家大人呢?”
“关你屁事。”吕大宝斜起眼睛。
陈美兰给这小子竖了个大拇指:“你骂的可真好听,再骂响亮一点。”
“关你屁事,我声音够大吗?”吕大宝又。
“特别棒,以后也要这么大声的骂人,加油。”陈美兰笑着。
这孩子确实有能,将来心和阎西山一样黑,但从小没礼貌,嘴特别臭,特别喜欢骂人,陈美兰为了调.教他,不知花了多少心血。
现在没人教育他,他爸又富的早,这小子骂人的功夫变本加厉了。
有可能他将来会很厉害,但也有可能,因为他这张臭嘴,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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