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贺林晚问贺光烈道:“父亲,您今日是特意回来交代我们不要出门的吧?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贺光烈也是一脸的烦心,正想找个人说说,“这些天得病的人没有一个治愈的,今日已经有好些人死了。”
贺林晚皱眉:“大夫看过之后怎么说?”
“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我营里有个人得了病拖了好几日,今日突然就死了,一个有经验的老仵作看了他的尸身觉得这病不简单,说有可能是……”
“是什么?”
向来大大咧咧的贺光烈沉默了一瞬,才叹了一口气说:“有可能是瘟疫。”
贺林晚听到这一句脸色也不由得一变,“瘟疫?”
贺林晚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她也知道瘟疫的可怕之处,瘟疫所到之处十室九空,更可怕的是它的蔓延速度。
贺光烈一脸的凝重,“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县衙已经派人守住了城内各大医馆,一旦有人死去,尸体就会被抬走烧毁。”
贺林晚摇头道:“这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有人隐瞒病情……”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事情都还没有确定,贸然宣扬出去只会引起大家的恐慌,结果可能更加无法设想。”
贺林晚想了想,“营中生病的人多吗?”
“营中还好。”贺光烈道,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还咧了咧嘴,“掌管炊事的是个脾气很糟的糟老头,有个毛病就是太爱干净!一年四季厨房里连只蚂蚁都寻不着,听说每日厨房里用过的东西他都要用滚水煮过一遍才去睡觉。有一回我晚上练兵回来有些饿了,就跑去厨房想要找点吃的,找了半天啥能入口也没找到,只能摸出几个鸡蛋用水煮着吃了,结果第二天这糟老头大早上的堵在我帐门口骂人,骂得可特么难听了!老子就不服了啊!不过吃你几个鸡蛋你至于吗!这是你家的鸡生的蛋啊?我后来才知道这糟老头骂我是因为我不小心弄碎了一个鸡蛋没好好收拾,结果招来了苍蝇,他觉得这简直是他掌厨生涯的最大耻辱!就为了这破事他骂了我一个上午,整的老子都想要拔刀了!”
贺林晚好奇道:“你就这么让他骂?”
贺光烈翻了个白眼:“不然我能咋地?糟老头虽然嘴毒,但是做饭好吃!我要是敢动他,营里大半的人要反了我!不过现在想来也多亏了这糟老头,因为他多事又刻薄,去打饭的人谁穿的整齐干净他就多给些好的,谁邋里邋遢他就只肯给稀粥,日子久了明白了他那点喜好,营里这些人个个的都爱干净了!干净了,生病的就少了!我现在看到他,都想跪下来喊他爷爷!”
贺林晚:“……”
贺光烈总结道:“总之你们这些天就在家闭门不出,府里上上下下的让丫鬟婆子们打扫仔细点,不管是不是瘟疫,干净点总没错!”
“知道了父亲。对了,其他三营的情况如何?”贺林晚问道。
贺光烈瞥了贺林晚一眼,还是说道:“据我所知,各个营里都有死人的,文登营大概死了七八个了吧。你问这个也没用,天灾*的你能如何?”
贺林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瘟疫还没有确定,但是从这一日开始整个蓬莱城似乎都被阴郁的气氛笼罩了。生病的人越来越多,每天都有人在死去,渐渐地一些关于瘟疫的流言就传了出来,城中的人开始恐慌。
在这个时候,京城里来了旨意要召陈闳回京。
贺林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能直接提剑闯入县衙地牢将陈闳就地正法,因为她知道失去了这次的机会,要再来对付陈闳未必就那么容易了。
李毓似乎知道贺林晚心中所想,给她送了一封信,提醒她不要冲动。陈闳当初的所作所为有些蹊跷,让他回京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出事情的真相,当初在县衙大牢里陈闳对薛行衣所说的话未必就是全部的事实。最后李毓向贺林晚保证,陈闳一定会死。
其实贺林晚也知道李毓说的是对的。那满腔的杀意也只是沸腾了一瞬她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陈闳是一定要杀的,不过杨家落到那样的下场绝对不是陈闳一人所为,所有参与过这件事的人她都不会放过!既然如此,那就让陈闳多活几日好了!
就这样,陈闳顺利回京了。
李毓那边最近也不太好过,他刚刚让文登营稳下没多久,疫病就来了。
没错,事到如今几乎所有的大夫都断定是疫病降临在了东临。
随着谣言的扩散,路上的行人开始越来越少,大家几乎都开始闭门不出了,原本热闹繁盛的大街两旁的店铺也纷纷关门,不少人包袱款款地打算回乡下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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