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哑口无言。
就像刚才讨论天下形势一样,孙策看似无所谓,却将麻烦推给了他。他能让马超住手吗?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他也知道马超是什么脾气。如果马超现在占上风,让他放许褚一马还有可能。现在他打急了眼,非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哪肯就此放弃。
终止这场比武的办法只有一个,让孙策命令许褚撤出战斗。但孙策显然没有这个打算,他就是要看马超的笑话。从各种迹象来看,现在这个局面也许正是他一直期望的。
杨修的额头沁出了汗珠,他迅速做出了决定,躬身一拜。“将军,马将军是朝廷派来的使者,如果有什么折损,恐怕将军也难辞其咎。请将军下令终止比武,以免节外生枝。”
孙策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杨德祖,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们除了传诏之外,还有与我比武的计划。如果现在在场上的是我,而且马超占了上风,你会阻止这场比武吗?”
“当然会。将军是朝廷寄予厚望的名将,比马超更重要,岂能有所损伤?”
杨修回答得是如此干脆,倒让孙策有些措手不及。他打量着杨修,暗自赞好。这小子是个人才啊,这么虚伪的话都说得像真的似的,将来还得了?历史上的他如果这么厉害,又怎么会被吴质耍得团团转。不应该啊,难道是我这个大蝴蝶带来的蝴蝶效应?
孙策一时找不到理由怼杨修,却不妨碍他拖延时间。反正主动权在他手中,他不想停,那就停不了。
场上,马超已经临近崩溃,他不再策马冲锋,而是围着许褚,一矛接着一矛的猛刺。没有了战马的速度加成,长矛刺击的速度大打折扣,许褚应付起来更加容易。他双手握着千军破,左挥右挡,一次次的将马超的攻击化解,轻松得像陪孙权、陆逊等人练武一样,潇洒写意。相比之下,马超却非常失态,他嘶吼着,脸红如血,像是输急了眼的赌徒,又像耍无赖的孩子,缠着许褚不放,恨不得咬对方一口,奈何有心无力,一次次撞得鼻青肿眼。
一不小心,马超用力过猛,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来,趴在地上,长矛也扔了出去。许褚正准备上去扶,他又一跃而起,不顾浑身灰尘,拔出腰间长刀,咆哮着向许褚砍去。他很拼命,但阵脚大乱,全无章法,许褚轻而易举的避开,顺手一击,就将他的长刀磕飞。马超怒极,奔过去捡起长矛,向许褚刺去。许褚叹了一口气,千军破交右手,左手接住长矛,横身猛撞,将马超撞了回去。
马超立足不稳,噔噔噔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仲康,住手!”见胜负已定,孙策及时喊停,要不然用意就太明显了。
许褚应声停住,手持刀矛,向孙策躬身行礼,又走到马超面前,倒持长矛,递了过去。马超箕坐在地上,呆若木鸡,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庞德赶了过去,蹲在马超身边,低声提醒道:“少将军,不可失礼,赶紧谢过孙将军。”
马超慢慢抬起头,原本涨得通红的脸已经苍白,连鲜红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只有一双眼睛通红。他傻傻地看了庞德一会儿,又慢慢转向许褚,哑声惨笑。“我马超自命英雄,如今一败涂地,有何面目见天下英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唯有一死尔!”说着,伸手拔出庞德腰间的长刀,搁在脖子边,用力一拉。
庞德大惊,却来不及反应。正在这时,眼前一晃,许褚一迈两丈,抢到马超身边,伸手握住了刀刃。刀锋割破了马超脖子上的皮肤,沁出一滴鲜红的血珠,离鼓起的血管不到一寸。但许褚的手却被刀刃割伤,鲜血从指缝间泉涌而出。
庞德吓得目瞪口呆,盯着刀,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许褚面不改色,沉声道:“比武较技,胜负乃是常事,取长补短,刻苦磨练,重新比过就是,何必寻生觅死,徒惹人笑。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洗清耻辱吗?真正的武者遇强更强,越挫越勇,你这么做只会被人当作懦夫。”
“你赢了,你当然可以大度。”马超嘶吼着,用力夺刀,却无法动摇分毫。那把刀就像铸了许褚手中一般。“你放手,我死自是我的事,与你何关?”
“你要寻死,当然是你的事,但天下人会笑我胜之不武。”许褚手腕一抖,夺下了马超手中的刀,转手交给庞德。庞德如释重负,连忙割下大氅一角,亲自为许褚包扎。许褚也不推辞,看着失魂落魄,痛哭流涕的马超。“你千里而来,没能好好休息,体力不支,仓促上阵,岂能全力一战?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到时候我们再决胜负。”
马超吸了吸鼻子,慢慢站了起来。“我……我还能再与你交手?”
“随时恭候。”许褚又道:“你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武艺,非常难得,不要浪费了自己的天资。只是你这心性尚须锤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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