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很意外。他虽然和刘表同在袁谭帐下听命,他的父亲曹操也和刘表相识多年,却谈不上什么交情。刘表是名士,名列八俊,又是著名的党人,又是宗室,血统高贵,绝不是曹家能高攀得起的。他愿意将女儿嫁给他?怎么听,这都像是一个诱饵,难道袁谭有什么危险的任务要我去完成?
可是看袁谭说得这么有把握,曹昂又不敢说不相信。他迅速考虑了一下。
“家父虽然不在兖州,家母却在身边,婚姻大事,须得父母之命,容我回禀家母后再答复使君。”
袁谭很满意。“久闻子修至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多谢使君。”
虽说亲事还没定,但曹昂应对得体让袁谭很受用。他和曹昂聊了很多,既像一个谆谆善诱的上官,又像一个和蔼可亲的兄长。得知曹家损失惨重,他还送了一些礼物给曹昂,让他回去安抚曹仁。
曹昂感激不尽。
两人正说得开心,有人来报,蒋干来了。
袁谭很奇怪。他和曹昂交换了一个眼神,笑道:“子修,你猜猜,孙策派蒋干来又有什么诡计?”
曹昂想了想。“应该是与使君交好,稳住豫州北境,好让孙坚从容攻击庐江、九江吧。”
“没错,我也这么想。”袁谭抚掌而笑。“不过这一次注定要让他失望了。就算蒋干像苏秦、张仪一样能言善辩,我也会让他无功而返。当然了,将计就计,骗骗他,还是可以的。”
“使君高明。”
袁谭大笑,命人将蒋干请了进来。蒋干上了堂,见曹昂在座,先笑了一声:“我就知道曹府君会在这里,果然没错。”
曹昂很惊讶。“你是来找我的?”
“当然。”蒋干拱拱手。“顺便来看看使君。使君,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家将军已然康复,正厉兵秣马,准备再使君再战一场,分个胜负,不知使君能否应战。”
袁谭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静地笑了笑,只是笑得很勉强。“孙将军恢复得真快啊,真是让人羡慕。”
“还好,一是伤不算太重,二是有南阳本草堂研究的新药,就是上次送给将军的。”
袁谭一点印象也没有。蒋干见他一脸茫然,又说道:“辛佐治没和你说?他说你们有好药,用不着我们的药,所以我就又收回去了。”
袁谭哭笑不得。蒋干这么一说,他有点印象了,辛毗好像提过这件事。他没心情关心这些细枝末节,他更关心的是孙策想和他再战一场是真是假。据他收到的消息,孙策的确留在平舆,他和辛毗的分析是孙策功劳太多,影响了孙坚的威信,父子之间有了矛盾,孙策这才主动让贤。蒋干却说他是想攻击兖州,再战一场,是真还是假?
“刚刚大战一场,消耗钱粮无数,又想开战,你们有那么多钱粮吗?”
蒋干掩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还有意无意地看了曹昂一眼。“不瞒使君说,原本的确没这么多钱粮,可是曹家太有钱了,特别是曹洪家,抄出几个亿来,再加上其他世家贡献,以及汝南郡各县仓库里的存粮,够用半年了。”
曹昂勃然大怒,长身而起,刚要喝骂,蒋干一步赶上前去,按住曹昂的肩膀。“府君稍安勿躁。这件事有些误会。”
“你们抄没我家,还有什么误会的?”曹昂眼睛都红了,伸手就要拔刀。
“唉,你别急,你听我说,孙将军也是迫不得已。”
“他是堂堂的讨逆将军,谁还能强迫他?”
“袁将军。”
“谁?”
“故后将军袁公路。”
曹昂和袁谭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件事怎么扯上已经死了一年的袁术。
蒋干解释道:“府君有所不知,故后将军去年伤重而亡,就是因为令尊曹镇东。他死之前将后事托付给孙将军,其中有一条就是要杀死令尊。现在令尊远在长安,讨逆将军鞭长莫及,而故后将军的女儿刚刚嫁给讨逆将军为妾,日日哭泣,哀叹亡父大仇未报,责以春秋之义。讨逆将军无奈,只好抄没曹家,聊以慰解,顺便解决一下钱粮短缺。谁也没想到,曹家这么有钱,所以就……”
蒋干一边说,一边搓着手,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又有点偷着乐的意思。曹昂气得大叫,拔出战刀,架在蒋干的脖子上。蒋干连忙摆手。“府君不要激动,听我说完,再杀不迟。”
“你还有什么话说?”
“讨逆将军虽然抄没了曹家,但他感激丁侍郎的相助,觉得过意不去,特命我来见府君及令堂,他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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