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却神色淡然,回了“不敢”两个字。
那边,圣人无视了皇后的无理取闹,而是又去问跪在地上的那对主仆。
“你们说。”
徐妙芝给圣人磕了个头后,这才说:“那日并非是太子的人寻的秦王,而是妾差的陈姑姑去寻的秦王。约秦王清凉池畔私会的人也是妾,一切都是妾所为。”
秦王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猛然回过身来,怒视着徐妙芝。
本能是怒火中烧的,但转念想到自己眼下的立场,秦王又立马对着徐妙芝摆出一脸柔情的样子来。
他还是想这个疯妇可以别那么疯,搞什么鱼死网破。
但徐妙芝只是淡瞥了他一眼,已经不为所动。她现在深知秦王是不会放过她和信儿的了,所以,她现在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儿子。
他要保住儿子。
所以,徐妙芝把从前她和秦王怎么勾搭,之后又是怎么偷欢,又是怎么算计太子、让太子误以为信儿乃他所出……皆一一和盘托出。
“疯妇!”秦王震怒。
秦王每听到徐妙芝多说一个字,他便头皮麻一分。直到她越说越不堪,越说越对自己不利,秦王实在忍无可忍,怒呵了一声。
但徐妙芝似乎突然开了窍一样,不但不再对秦王抱任何希望,她还能在面对秦王的怒呵时保持冷静。她早把自己视为将死之人了。
她都快要死了,还怕什么?
“秦王敢做不敢当吗?”徐妙芝冷漠问。
上座圣人此刻脸色差到了极致,他看向齐王,给他安排了个差事。
“你速速去徐国公府,将徐盛恭给朕捆过来!”
“是!”齐王意气风发,立马就应下了。
徐国公一家这会儿刚吃完年夜饭,一家子正欢坐一堂,正一起守岁。今年徐家大郎徐执年底回京述职后,便没即刻再赶往任上去,而是带着妻儿一起留在了京中过年。
徐夫人本来因为许多事身子一直病恹恹的,如今徐大郎一家回来了后,徐夫人日日红光满面,精神好得不行。
徐国公夫妇正享天伦之乐,忽然的,齐王带人闯了进来。
家中小厮跌跌撞撞一路爬去正厅,趴跪着口齿不清说:“外……外面突然……齐王突然带兵闯了进来。瞧着架势,似是要拿了国公去。”
闻声,原本一堂的欢声笑语立马戛然而止。
徐国公问:“齐王?”
“是。”那小厮道,“他说他是齐王,是奉旨前来羁押国公入宫听候审问的。”
小厮话音才落,齐王便如阵劲风般,大步走了进来。
“徐国公,走吧。”齐王言简意赅。
徐国公惊慌错愕之下,却对齐王陪着笑脸问:“敢问大王,圣人此刻召见,所为何事?”
齐王则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徐国公随本王去就是,问这么多做什么?”
“是……是。”徐国公只能应下。
这个时候就后悔了,平时只知道讨好东宫和秦王府,却从未想过讨好齐王府。若平素能和齐王交情稍稍深那么一点,眼下也不至于一点内情都打探不到。
不过,徐国公又觉得,他没做什么坏事,且齐王对他态度虽不好,但也谈不上恶劣。若是圣人真有办了他的意思,也不会只宣他一个入宫,而却还留了徐家老小在家。
尤其圣人知道大郎如今就在京内,大郎手上,可是有兵的。
如此一想,徐国公倒是又不担心了。
“臣这就随大王进宫去。”徐国公对齐王摆足了笑脸。
齐王却置之不理,转身便挥手,让人押着徐国公走。
“国公!”徐夫人却吓哭了,似是要追着冲过去一般,但却被世子夫人拦住了。
“娘莫担心,该不是什么大事。”
徐执也说:“娘先别担心,待儿子托人去打探打探。若有消息,会即刻回来告诉娘知晓。”说罢,他看向自己夫人,“照顾好阿母。”
正要走,那边徐护也说:“我随阿兄一起去。”
徐执冲他点了点头。之后,二人便一道出门打听去了。
秦王还欲狡辩,徐妙芝被逼急,直接准确说出了秦王身上所有的胎记。圣人再听不下去,拿起御案上的一摞奏折便狠狠朝秦王打砸过去!
“混账东西!”
似还不解气,他顺手捡了个砚台又砸了过去。秦王本能躲了一下,躲过去了。
但他这一躲,更是激怒了圣人。
皇后忙哭着求情说:“求看在他的那些军功上,便放过他这一回吧。圣上,他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是您从小带在身边长大的。您之前不是还说过,二郎英武,和您最是相像了吗?”
“放肆!”圣人这会儿怒气难消,偏皇后又口不择言,圣人怒道,“他像朕?朕有如他这般在宫中行秽吗?朕是抢了哪个大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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