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姑自小父母双亡, 是兄长一手带大的。之后长到豆蔻之龄,兄嫂也双双离去。
自此,她便把振兴何家的重任扛在了自己肩上。
正逢天下大乱, 她便扮作男儿身,投身入了军营。而在军营里一呆,就呆了十五年之久。等她带着赫赫军功从边境之地回到长安时, 她已是二十八的大龄了。
她的目标很明确, 如今天下没有仗打了,她既又为何家争取来了一个侯爵。那么接下来她要做的,便就是招一个赘婿, 然后生了孩子和她姓, 之后再由她的孩子来继承侯门爵位。
何玉姑一直自诩冷静又理智,她心中太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了,也太清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可她再冷静,一旦遇到了爱情,也偶会有被情爱冲昏头脑的时候。
何玉姑心中一直藏着一个男人, 是当年还住并州时,她邻居家的一个兄长。兄长大她几岁,自小饱读诗书, 博学多识,还很斯文有礼。
记得幼时,她常去邻居家玩,这个兄长会主动拿瓜子糖给她吃。
虽然他们其实也没怎么说过话,且后来她家中出事, 她就彻底离开了并州,再没回去过。但军营里的日子艰苦无趣,每每快要熬不下去时, 她总能想到这位兄长。
想到他少时对自己的耐心和照拂,也想到他随意一抬袖子,身上淡淡熏香的味道。甚至偶还会浮想联翩,想着日后她与他或许还会有缘,或能缔结连理。
甚至很多时候,他也会在自己梦中出现。
不论何时,他都是温文尔雅翩翩君子形象。从少年,到中年,他从未变过。
十五年之后再相遇,她如今已是圣上亲封的史上第一女侯。身上军功赫赫,甚得圣人和太子殿下重待。
而他,已过而立之龄,早年娶妻,妻丧后,再未娶,如今一直鳏居。
膝下已育有二子,一七岁,一五岁。妻去数年,后院冷清,似是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
但他在朝中,却有着和她一样举足轻重的地位。她从武,他从文,如今官居正三品,身处要职。
二人久别重逢,忆起往昔,无不感慨追忆。
或许是有自幼为邻的情分在,又或许二人处境颇有相似之处,更能共鸣,二人渐渐成了知己。
无话不谈。
何玉姑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二人是不可能长长久久在一起的,因为他们彼此肩上都担负有使命在。她是不可能嫁去冯家,做他的续弦妻子。而他,身为冯家嫡出长子,朝中正三品要员,他更不可能会入赘到何家来,做她的上门女婿。
但即便如此,何玉姑也不愿二人自此再擦身错过。
这个时候,她有些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开始不管不顾。她贪恋他的胸膛,沉迷他身上的味道,有一就有二,他们似是疯了一样,尽情放纵,似乎谁也不愿去想明日会如何。
不想去想后果,只想着,只要此时此刻是在一起的,就比什么都好。
起初冯尧冯大人有犹豫,有迟疑,甚至有退缩,有推开过何玉姑,有严肃拒绝过她。但一旦破了戒犯了规,之后再如此,便如同家常便饭。
他们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何玉姑被诊出怀了身孕。
这似是一剂猛药,彻底把他们二人药清醒了。
也终于,开始正视起彼此的关系。
冯尧提出想迎娶何玉姑入门为妻,但何玉姑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的,我此生若要找伴侣,绝不会是出嫁,而是迎娶。”何玉姑姑望着坐在她对面的人,淡淡笑。
冯尧却垂眸默声。
双手渐渐握攥成拳,搁在双腿上,面有挣扎难色。
将他面上神色尽揽于眼底,何玉姑继续说:“当初你我之间谁也没强迫过谁,实乃你情我愿。既是你情我愿,如今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必须承担这个后果。”
“冯大人,我自小便爱慕于你,如今与你有这样好过一场,我此生无憾了。不过,自此你我之间要一刀两断,日后再无牵扯和瓜葛。日后你若娶谁,皆与我无关。而我……待我生下这个孩子后,若再娶谁,也与你冯大人无关。”
冯尧一怔,有些话即将脱口而出,但最终却还是咽了回去。
良久,冯尧目光落在何玉姑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望了有好一会儿,之后才目光缓缓上移,继续看着何玉姑眼睛道:“我在此承诺,此生不再娶妻纳妾。”
何玉姑点点头,她一脸幸福的垂视自己的腹部,也说:“我亦是。”
她道:“不论腹中这个是儿郎还是女郎,日后我都会请封为世子。”又说,“你我既不能在一起,就不必让谁知道你我间的关系,我想这样对你我都好,对肚子里这个也好。”
“好!”冯尧答应了她。
二人彼此信守承诺,之后再无私下见过面,更无肌肤之亲,一直到何玉姑于永安侯府何家顺利诞下一女婴。
何玉姑未婚有孕,且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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