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辞与时敬之对视一眼。
紧接着,尹辞把时敬之一搂,利落地跃上隐形石台。妖主的血还滴在石台上,猛地看去,仿佛只有几滴血凭空移动,怪异得很。
石台到处乱飘,尹辞早已记住了门洞位置。他将影手链扯了扯,看向时敬之:“师尊,准备好了?若你要休息,我们也可以稍等片刻。”
时敬之一双眼直盯着二妖消失的地方,毫不迟疑:“跟上。”
尹辞一哂,又凌空而起。
他的轻功比时敬之扎实得多,就算石台飘远,他仍是一跃便到了那隐形“门洞”中。
时敬之的手下意识紧了紧,两人拥在一起,一头撞进虚空。
只是一瞬,天光山岳皆不见,他们坠入一片冰冷的阴影,继而结结实实砸上某处地面。
门洞之中黑暗无比,自有一方小天地。尹辞松开时敬之,下摸了摸,只能摸到冰冷粗糙的岩石。
他们脚下是冻硬的泥土,来处也只剩灰黑的巨岩石壁。两人仿佛不是跳入崖边虚空,而是跌进了一处狭窄岩洞。
岩洞寂静无声,唯有遥远的洞口透出一丝光。阵法于人妖有别,此处不见嗔痴二主,它们怕是不会被这里困住,早就逃之夭夭了。
时敬之率先冲向洞口。岩洞一片苍茫,狂风暴雪将天地卷作白茫茫的一整个。他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试着去触碰洞风雪,结只碰到一片虚无。
是法阵的边界。
时敬之回头,看向身后的尹辞。来之前,绕在自己腰上的荆棘消失了,尹辞身上的影手也不知所踪。
他吸了口气,断分享自己的发现:“心魔消失,我们不在佛心阵中。看这情况,有人在这固化了一个小法阵,两阵不能相容罢了。”
尹辞有些意外地看了时敬之一眼,接过话茬:“的确。这种规模的小法阵,应当是个人所为……疯到敢在佛心阵上动手脚的,我们只认识一位。”
时敬之忧心忡忡地倚上洞壁:“这得从佛心阵上偷引精气吧,阎不渡就不能留书吗?”
“说明他想传达的线索多,好事。”尹辞则在原地坐下,伸了个懒腰。
他们踏入的一刻,小法阵就被激活了。虽然这法阵出自阎不渡的手,但罕见的没沾杀意,大抵还是安全的。
虽是幻象,阵中严寒不减。似乎是为了保护法阵完整,时敬之没了心魔,内力却仍被小法阵压制着。他站着哈了会儿白汽,最后还是服了软,凑到尹辞身边。
“可以让我靠会儿吗?我有点怕冷。”
他特地礼貌地问了问。
尹辞看着挺吃这一套,他断挪了点地方:“也不用客气这样,来。”
时敬之心魔初生,本来就精疲力尽。他靠了会儿尹辞,又小心地调了个抱姿,半挂在尹辞身上,一鼓作气眼看着衰竭下去,整个人昏昏欲睡。
尹辞索性将身边人搂住,一边低声引导时敬之调息,一边死盯着岩洞入口。
阎不渡玩了这么多花样,总不会是把人弄进来冻死的。
然,没过多久,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冲进岩洞。
那人一身暗红劲装,白狐裘上沾满了鲜血和雪水。他一边胳膊软软垂着,显然受了伤。远远看去,他腰间的红玉烟杆让人眼熟得生气。
尹辞连忙把半睡半醒的狐狸戳醒:“来了。”
短短两炷香的时间,时敬之脸埋在尹辞肩膀上,零零散散做了一堆碎梦。如今陡然惊醒,他一时恍惚,差点整个人跳起来:“什么?什么来了?”
他声音不小,远处的阎不渡却像没听见似的。
阎不渡眯着一双赤瞳,撕衣衫,熟练地处理伤口。固定好了断骨,他倚上岩壁,长舒一口气。
这会儿他绑了个高马尾,散乱的发尾贴上苍白的皮肤,透出几艳色。只是这艳色放在阎不渡身上,也多了几居心叵测的危险味道。
阎不渡没有安生多久。没过一盏茶,他突然眉头微皱,捂住嘴巴,毫无预兆地呕出一大口血。
时敬之、尹辞:“……”这场面,怎么看怎么熟悉。
吐完血,阎不渡还是面无表情。他没露出一丝意外,只是习惯地握了团雪,将掌心鲜血擦干净。随后他裹起狐裘,试图阖眼休息——只是他每休息一会儿,便要歪过头,再吐几口血出来。
尹辞表情怪异:“他有这毛病?我从没听说。”
时敬之也屏气凝神:“我也没看任何记载。可能是陵教实力为尊,不愿承认自家圣教主也会患病……也可能是他在人前强忍了,换了我,必要时我也能忍。”
阎不渡就这样睡了又吐,吐了又醒,脸上勉强恢复几人色。似乎是睡厌了,他恹恹地转头,看向洞口外的雪暴。
时敬之旁观了一会儿,又始小鸡啄米。谁料再次惊醒他的不是尹辞,而是阎不渡。
“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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