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桂姨娘的,可徐凝霞虽然是一点就着的炮竹,阮筠婷却是个一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蛋。我想找机会推阮筠婷一把,桂姨娘却提前发作了,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抬起头,徐凝芳楚楚可怜的望着翠姨娘:“母亲,您不怪我吧?”
“我只怪那个出手狠毒的老糊涂!庶出的孙女难道就不是自己的孙女了吗?下手竟然这样重!”说着,翠姨娘又流起眼泪。
徐凝芳却是笑着拉起翠姨娘的手,道:“母亲莫担忧,我的伤不打紧,您想想,此刻馨岚居那儿三太太和八姑娘,可是正承受父亲的雷霆之怒呢!老太太看的明白,却未必会与父亲说啊。再说了,就算她告诉父亲此事是我做的,父亲也不会相信的。只会觉得他们合起伙来欺负咱们母女。”
“芳儿就是聪明。”翠姨娘刮了下她的鼻子,随即蹙眉道:“不过往后你可不要再用自己的身子做筹码了。上一次你故意落水,不是险些丢了小命吗?”
“是是是,女儿不敢了。您不是教训过了么,怎么又旧事重提。”
“那是因为我真的担心啊。”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徐凝芳却突然觉得门口似乎有人,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喊了声:“谁!”
翠姨娘也是唬了一跳,忙起身冲了出去,推开门,正看到一个慌乱的背影,借着灯笼的光和月光,隐约看得出此人穿红着绿的,是丫鬟打扮。
“站住!”翠姨娘一声呵斥,随即眼珠一转,道:“红莲,我知道是你!”
红莲是翠园的粗使丫头,今年十四。
果然,那个身影不禁糊弄,停下了脚步,急忙转回身扑到在地,叩头哆嗦着道:“姨娘。”
翠姨娘缓步下了台阶,到了红莲跟前,俯身低声道:“你才刚听见什么了?”
红莲脸色惨青,“奴婢,没,没有,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是么?”翠姨娘站直了身子,盘手看她。
此际,徐凝芳已经缓缓走到了门口,轻声叫:“母亲。”
翠姨娘闻言一愣,回头看向徐凝芳,因为在外人面前,徐凝芳从来都只唤她姨娘。怎么今日改口了?
徐凝芳微微一笑,甜美小脸上满是亲和,缓步下了台阶。到了红莲跟前,蹲下身,亲切的道:“听说红莲姐姐是徐府的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庄子上,你有个大哥,才刚刚娶妻,生了个男娃刚满月,你下头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是也不是?”
红莲心已经凉了一半,“是,奴婢,奴婢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是吗,可是你觉得我会信吗?”徐凝芳眨着眼,好似天真。
红莲落起泪来:“姑娘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会说出去的。”
“可是我不信。若有一日这信儿传了出来,我与姨娘顶多是受个罚,可院子里的奴才绝对逃不出三老爷的盛怒,带累坏了主子,这罪名不轻啊。万一顺带牵连了你们家老子娘,啧啧,这事儿可不好办了。”
明摆着的威胁!徐凝芳的意思已经很明白,红莲若是没有个让他们放心的表示,她的爹娘哥哥和弟妹,不用等三老爷盛怒就要遭殃。
“奴婢知道了。”红莲已经面如死灰。
“嗯,知道就好。”徐凝芳拍拍红莲的肩膀,站起身,忍着疼与翠姨娘回了屋。只剩红莲一人跪在地上,绝望的呜咽。
徐凝敏将身影藏在屋子与墙壁间隔的暗影中,想着方才徐凝芳与翠姨娘的对话,再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一寸寸的凉了。她觉得自己好似从未认识过徐凝芳,更不认识她的母亲……
“阮妹妹,我大哥说了,他是信守诺言之人,你通过考试,他本来也该为你庆贺,不过若是要见你五姐姐,怕是不行,她此刻病着正在别院养病呢。”才刚散学,君召英便追上了阮筠婷的脚步。
阮筠婷一笑,君召言的意思是说明见不到徐凝秀,问她还去不去?她当然知道必然见不到徐凝秀了,她为的就是进君府。
思及此,阮筠婷笑吟吟道:“四小爷,劳烦你回五姐夫,就当妹子去串个门儿,可好?”
“好,好,当然好了。”君召英喜笑颜开,他早想邀请阮筠婷去他家里头逛逛,一直没有借口。想不到那日阮筠婷说的“信守诺言”,却是去他们家的事。
出了山门,阮筠婷与格外兴奋的君召英道别,又对君兰舟颔首,便登上自己的马车。谁知马车才走了几步,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粗着嗓子喊:“可是阮妹妹的马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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